布農族勇者阿清在嘉明湖避難山屋挽救了一位年輕女孩寶貴的生命。
△一位經驗不足的領隊,無意間把已有高山症徵兆的山友帶上山,導致高山症發作、命在旦夕。勇者阿清夜晚冒著零度以下的氣溫,連夜背負患者下山,因而挽救了一條垂死的生命。
△一位自私自利、不負責任的領隊,違反領隊的職責,意圖製造另一山難的發生。阿清憑著原住民的高山經驗,順利的帶領雇主和其他隊員登上新康山並平安的下山,化解了另一件山難悲劇的發生。
2004年12月7日一支由台中遠來的登山隊共13人,凌晨時刻到達南橫路段,稍作休息,一大早即將整裝出發,執行為期五天的新康、布拉克桑山行程,由向陽工作站起啟登經瓦拉米下山。氣氛並無往常的喜悅,反而帶有一絲絲的詭異,首先是有位挑夫全*國山友為抵制領隊,故意臨時放鴿子讓領隊不知所措;最後由同是隊友且是阿清的同學,郭文鉀山友臨時充當陳醫師的挑夫之職,郭山友雖是鳳凰志工但多年沒有參加縱走行程,隊友們深怕其背負能力?且其背包太小要裝下2人的行囊,困難重重。事實証明雖然行程艱辛,郭文鉀山友最後已順利的完成任務。阿清本也要一同加入抵制的行列,但因考慮到與我多次的伙伴關係,產生了革命情感,不忍心讓我取消行程,且他也要完成他的心願:以挑夫之職完成百岳壯舉,所以勉為其難的參加此行程。阿清此行遇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林先生,我不願意也無法再繼續參加陳*義領隊的活動,希望你剩下的二次縱走行程能參加其它登山社舉辦的活動,讓我們有再繼續合作的機會。」我安慰他說既然上山了就放開心胸,忘掉一切不如意,盡情的享受山林之美、高山之樂,一切待下山後再議吧!
早上七點鐘由向陽工作站警察局門口出發,登山口開始是森林之字型步道,路跡明顯易行,沐浴在森林浴中,享受芬多精的洗滌,令人賞心悅目,沒有太大的阻礙,輕輕鬆鬆的到達向陽工寮海拔約H2860公尺。在工寮稍作休息,吃點乾糧補充體力,往後路程可是上坡路段,一路上切至三叉路海拔約3500公尺處,再下切至嘉明湖避難山屋海拔約3350公尺。隊友們陸陸續續於下午2:00 ~ 3:00到達避難山屋。本預定今晚夜宿於嘉明湖畔,但隊友們反應,夜宿於嘉明湖畔,濕氣太重,帳棚會結冰且風大很冷,所以臨時更改夜宿於嘉明湖避難山屋,通常我隊的行程只有往前推,很少提前紮營的,只有這次例外,冥冥當中是有重大事件將要發生,要我隊留宿於避難山屋處理要事。
下午16:00有二位由中部來的男女山友到達山屋。
下午17:00又有一隊從新竹和苗栗來的自組隊,共8員隊友,有4位山友1男3女先到達,其餘的4位隊員2男2女,因其中有女性山友體力較差,步行較慢預計較晚才會到達。直到18:30時4位隊友尚未到達,該隊中有位熱心且負責任,綽號叫饅頭的男性隊員自動下山支援。當饅頭山友遇到他們時曾通知目前狀況尚可,預計晚上20:30可到達嘉明湖避難山屋。
晚上19:00又有一隊遠從高雄來的三位隊員到達山屋,本以為是我們所等待的新竹隊山友,結果不是。至此山屋有4組隊員共26名山友將夜宿於嘉明湖避難山屋。床舖有限,後到的隊伍讓女性山友優先睡床舖,男性山友則席地而眠。
晚上21:30新竹、苗栗隊的山友仍未到達且通訊不良無法聯絡到;我隊領隊陳松義和我的挑夫伙伴全蔣清已著裝準備下山支援。忽看見於石洞營地有燈光閃爍,經吆喝已有回聲,全屋焦慮的山友總算如釋重擔,歡迎有如歷劫歸來的登山客,觀其進入山屋的容貌還能擠出絲絲的微笑,狀況還好吧!早點就寢,明天可有漫長的山徑等你來造訪。
晚上22:30睡在我臨近的床舖,忽聞女性山友的哀叫聲說胸部痛、呼吸困難,隨即加速的惡化。陳醫師問其名字與所在位置時,已呈半昏迷狀態,只能氣絲微弱的說出:「Ju---li---et」,往後任憑他們隊友的呼喚也只能以遲緩的動作用點頭或搖頭來回答問題,此時最主要的是不能讓其昏睡,必須不時的與其講話。經過全屋山友的判斷,高雄隊中有經驗豐富山友認為此時吃藥已來不及,其實以當時狀況呈現半昏迷狀態也無法服藥,經使用氧氣筒也無改善跡象,救難經驗豐富的郭文鉀山友是鳳凰志工,曾多次參加高山緊急救難工作,判斷此為嚴重的高山症,經各方的討論得出共同的結論要活命唯有一途”迅速下送”。
由其隊伍派出一男一女扶其下山,其隊友依當時狀況,自行下山都形困難,如何扶患者下山,何況患者目前不要說站立,連坐著都無能為力,不知如何是好。此時大家的眼光不約而同的移向我的伙伴,睡在我旁邊的阿清,要背負著患者下山只有靠阿清了。阿清以請示的眼光看著我,我向阿清說:「你不要考慮到我,目前以救人為要。」阿清迅速著裝拿著鋸子到外面鋸一根長約60公分、直徑約30m/m的樹枝和其背背包用的一條頭帶,利用一條頭帶和一根樹枝作成簡易的背負工具,由我讓其試背負狀況,危急時刻阿清不忘消遣我:「林先生,你還蠻輕的。」
晚上23:15一切準備就緒,由阿清利用簡易的背負工具和一條由謝宜君山友提供的圍巾綁著患者身體背下山,隨行有其同隊的二名隊友,饅頭山友在前面開路,後面有一位女性隊友必須不時的對其講話,不能讓其昏睡。全屋的山友關心著患者是否能存活,請教救難經驗豐富的郭文鉀山友,他回答說:「至於患者能否存活,在於患者的求生意志。」在關心患者能否存活之際,卻也擔心著氣溫零度以下寒冷的夜晚,阿清在體力上背負著一位50幾公斤的山友,在內心裡背負著一位山友的生與死,艱辛的步行於崎嶇的山路,是否可好?願上帝保佑他,我想阿清所信奉的神”上帝”一定曉得他的善行,會好好保護他,和他所背負的患者。
步行至約1.2KM時阿清忽然感覺患者全身軟趴趴已昏倒,迅速放下患者準備實施CPR人工呼吸救命步驟,先壓其鼻頭人中部位,患者因而醒過來。阿清曾受過高山急救訓練且擁有EMT初級執照,患者能活著回來是其福報遇到有體力的勇士阿清和有急救經驗的阿清。在實施急救附近手機可通,阿清他們再度利用112與消防隊聯絡,結果聯繫上嘉義消防隊再轉接洽台東消防隊。在此之前我隊領隊帶有衛星電話,已在避難山屋處通知玉管處警察隊有緊急高山症山友將從嘉明湖下送。至此已多方傳達山難事件,希望有關單位緊急處理。
一路上碰碰撞撞,山徑小路背負著一個人的重量,行動異常不便,於凌晨02:00到達黑森林稜線處,通常白天一個人行走,從嘉明湖避難山屋至黑森林稜線不超過一個小時,而阿清他們背患者至此已花費了3個小時的時間。在黑森林稜線時患者要尿尿,阿清判斷患者已稍有起色且自忖體力也透支,所以決定在黑森林緊急夜宿。行前各人備有睡袋但只有阿清額外備有露宿袋,所以將兩位女性山友擠進阿清的露宿袋,而饅頭山友則將下半身坐進空的大背包裡保暖。只有阿清無其它擋風衣物抱著大家共眠,還要不時的注視著患者是否有在呼吸。冰點以下的氣溫,他們互相擁抱,相依為命的度過漫長夜晚,早上7:30時患者已恢復意志,感謝大家對她的付出且約定待阿清完成新康、布拉克桑山五天的行程後,專程至阿清家拜訪感謝救命之恩(已於2004/12/19至阿清家道謝,患者名叫傅*君小姐,家住苗栗三灣)。
早上8:30向陽警察隊和義消共8員已到達黑森林稜線患者緊急夜宿地點。想必他們在凌晨時刻5、6點已迅速的召集救難人員上山,才能一大早就趕到黑森林,自從八掌溪事件後,目前的救難迅速有效,在此向向陽警察隊和義警、義消們致上最高的敬意。阿清看見大批救難人員已到達,已完成他階段性任務,在最緊急的時刻背負患者下山,挽救了一條寶貴的生命,交接給他們後,迅速趕來與我隊會合。否則我將是另一位山難的受難者,因我的登山裝備、保暖衣物和帳棚皆在阿清的大背包裡,如在天黑前阿清尚未到達營地,不知如何度過寒冷的夜晚。
縱走行程通常一直往前挺進,落後一天的行程要追趕並非易事,天無絕人之路,就這麼巧,當天竟然是單攻布拉克桑山之日,阿清有一天的緩衝期可以追趕上來。話說回到山難者部份,經8位救難人員討論結果,認為患者要下送至登山口曠日費時,且救護車要由西部的台南或東部的台東至向陽登山口尚有段長距離的車程,且再救回醫院又是一段長時間的煎熬,所以決定通知救難單位派海鷗直昇機拖吊,直接後送至醫院最為適當。當我隊上攻布拉克桑山時,於中午12時左右發現海鷗直昇機盤旋空中,然後往西邊飛去,患者已由海鷗直昇機救回醫院,想必已獲救,接下來擔心的是阿清是能否及時在我攻完布拉克山回布新營地時,已來到達營地。結果令人興奮的是阿清已於下午3點多到達布新營地,且已稍作休息補眠,由阿清口述得知患者已清醒,無生命危險之虞。全隊人員為患者感到慶幸,也為隊友阿清挽救了一條寶貴的生命引以為榮。
行前阿清曾因陳*義領隊對住民不敬的言論,覺得人格遭受屈辱,萌生抵制的念頭 不來參加新康、布拉克桑山行程,但因與我長時間的配合、伙伴的情感融洽,不忍我因此而取消行程,勉為其難的再一次參加陳領隊的活動。如今雖委屈求全的參加此行程,個人遭受再大的屈辱,但在行程中挽救了一條寶貴的生命,一切都是值得的。此事件將是阿清一生當中美好的回憶,甚至比阿清曾背中國小姐至玉山頂更值得回憶。
探討此山難的發生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但因領隊經驗不足,造成差點釀成危及生命的山難。通常由登山口至嘉明湖避難山屋約需5~7個小時,而患者從登山口至嘉明湖避難山屋卻步行了13~14個小時,途中休息的時間比走路的時間還多,表示該山友已體力透支不適合帶上山。當時如能暫時在向陽工寮海拔約2860公尺處先夜宿,讓其逐步適應高山狀況和休息讓其恢復體力後,隔天再上嘉明湖則可避免此山難的發生。
-衛星電話:在嘉明湖避難山屋時,手機無訊號無法與外界聯絡而我隊領隊帶有衛星電話可與外界聯繫,及時通知玉山警察隊告知山難的發生和患者要下送,請警察隊友支援和妥善的處理,所以呼籲登山團體高山活動最好備有衛星電話,緊急狀況時可馬上與救難單位聯絡。
-露宿袋:阿清背負患者下送時,共四人準備了自己的睡袋,只有阿清另外攜帶露宿袋下山,當在黑森林稜線緊急夜宿時無帳棚可用,阿清的露宿袋提供給兩位女性山友防風保暖用。建議山友縱走行程務必要帶露宿袋,緊急時刻露宿袋發揮防風、遮雨和保暖效果,因而保住寶貴的生命。
-正式申請入山入園手續:呼籲山友要從事高山活動,務必要辨理正式入山入園手續,如此次行程,到底還是學者奉公守法,行前朱教授和倪教授要求一定要正式辨理由向陽登山口入山,經瓦拉米下山的許可証。陳領隊還不以為然的批評”死腦筋”,事後証明二位教授的堅持是對的,正式辨理入山入園手續,提供行程資料給相關單位,如發生山難,有利救難人員的搜救和支援,如未經許可偷渡入山,動用海鷗直昇機,是由個人支付,費用可不少,且往後將再無法申請入山、入園。
山難事件已圓滿的結束,患者已得救,身為阿清的雇主和伙伴與有榮焉,除了向阿清致最高敬意外,依照台灣的習俗包個小紅包給阿清,祝福阿清招財納福、身體健康、事事如意,並接受阿清的建議,往後不再參加哇*山友屋陳*義的一切高山活動行程,如此阿清與我才有機會再攜手合作闖蕩山林,品嚐高山的苦行。
計劃於完成百岳壯舉後,將參加百岳活動的所有行程記錄下來,供有興趣百岳活動的山友參考,阿清此次的善行將列入記事本中,將使我的百岳全集蓬蓽生輝。自從第52座百岳後即雇請阿清擔任挑夫之職,目前已有87座百岳記錄,只剩下南二段和干卓萬縱走行程就可完成百岳壯舉,完成心願了。
全蔣清是布農族的原住民,自從與其認識後,我所有的縱走行程皆與阿清同行,長時間的伙伴關係,產生了榮辱與共的共同體,阿清有個心願要以Porter挑夫之職完登百岳壯舉。其實阿清並不缺費用需要從事挑夫的艱苦工作,只是有興趣從事高山活動兼差的性質而已,待其完成百岳名人榜後,他已不打算再從事縱走的挑夫工作。目前他在信義鄉壽豐村經營自家的”全家農場”,種有高山蓮霧、葡萄等高山水果,經營有聲有色績效還不錯。
新康布拉克桑山行程第三天阿清已加入我們的行列,在到達桃園營地時,必須下切取水以供今天中午、晚上和明天所需的用水。取水時領隊又和阿清和郭文鉀二位挑夫發生衝突。阿清氣呼呼的說:「林先生,你必須和領隊說清楚,我是由你付費用來爬山和幫你背登山裝備,而不是陳領隊所雇請的挑夫,他要搞清楚,既然要我付隊員費用,又要我為全隊人員服務幫忙背水給隊員用,真是不可理喻。」阿清說他實在受不了領隊的冷嘲熱諷,拜託以後我們不要再參加他的一切活動了。當然我還是勸阿清不要生氣,只是認知的不同罷了,我會找機會與他溝通,哪知尚未溝通,晚上時領隊已做出令人不可思議的舉動,甚至做出違反法令的觸法行為。
在桃園營地午餐時有4位隊友已落後將近1個多小時,從桃園營地開始將是陡坡上升上切至連理山高度約400公尺,落後的隊友將更形艱困。當前導隊伍到達連理山中途時領隊要前導隊員下去幫忙背落後隊員的背包上來。當時只有洪文生隊員勉為其難被領隊帶下去背背包,在落後隊員到達前導隊員休息處時,為人熱心的朱教授曾向落後的隊員說,你們背包裡有多餘的水或其它裝備拿出來,我可以幫你們背,結果落後的隊取出共約3~4公斤的水和裝備等由朱教授幫忙背。全體隊員到齊後,一同出發再上連理山頂峰,當前導隊員到了連理山頂峰後,領隊又再一次的要求前導隊員中體力較好的朱教授和洪文生山友下去幫忙背落後隊員的背包上來。一趟連理山陡坡上升約400公尺,要求隊員幫忙來回走二趟,未免太不人道了,所以根本沒有隊員要理他,甚至朱教授打算領隊上至連理山頂峰時想好好的與領隊商量,他願意幫忙背更多的裝備,但先決條件將落後隊員不能背的裝備全部清出,分成四份,由領隊分二份、朱教授和洪文生山友各分一份,為何領隊要分兩份,因領隊身職業級的領隊,新康布拉克桑山五天的行程,是健腳山友的行程,領隊要有過濾隊員的責任,況且領隊背包裡仍裝有在布新營地撿到一頂包裝好好的六人帳,隊員危急時刻只要求其他隊員幫忙,領隊自己卻因私利保有撿存的帳棚,其實該帳棚本來就不該撿拾佔為己有,放置於布新營地搞不好還可發揮緊急需要救人的工具。
前導隊員大夥討論的結果,落後的4位隊員,其實個個看起來皆是沒有太多爬山經驗的老實山友,此行一定不知新康山五天行程的困難度,而被騙上山。既然上山了,五天的行程他們勢必無法完成,倒不如向領隊建議分二隊,一隊走五天,一隊走六天的行程,否則五天的艱困跋涉而沒攻上新康山對登山客來講極不公平。
在領隊到達連理山頂峰時,朱教授出面要與其溝通我們先前討論的結果,已發狂的領隊竟然一句話也沒說氣沖沖的轉頭就走,氣的朱教授不知所措也很生氣的要將其所幫忙背負的東西清出,看領隊如何自處。到底還是學者受過高深的教育,一下子就平靜下來不去計較他。隊友們眼看領隊已失去理智不去理會他而自行紛紛的往前推進,朱教授和阿清還算蠻厚道的留在連理山山頂等待落後隊伍的到達。
阿清此行第一天見面就告訴我他不幫忙領隊背任何東西,甚至支付費用也不願意,再加上桃園營地取水時的衝突,使阿清更加堅定此人不可幫。當阿清決定和朱教授在連理山頂等落後的隊友時,我曾告訴阿清既然你要留下來等他們,落後的隊員是無辜的且個個看起來就是好人一個,你總不能因領隊的關係牽怒他的朋友,能力所及你可以考慮幫他們背裝備,至於是否收費由你個人做決定。話說朱教授是成大土木系的教授,是位非常健腳的山友,為人熱心,盡能力所及的幫忙山友,通常山友們都會要求先使用自己的公糧以減輕重量,而此行朱教授卻說我的公糧最後用沒關係,朱教授是我從事高山活動以來所見修為涵養最佳的山友。此行幫忙隊友甚多,竟然還遭領隊生悶氣,通常幫人99次,最後一次說NO,短視之人會忘記你前99次的幫忙,而懷恨最後一次的NO。但朱教授心胸寬大對領隊的不禮貌動作不以為意,以德報怨,仍留在連理山,等待領隊再下去帶領落後的隊員上來。
在到達新仙山鞍部時天已黑,前無領隊,也無幹部,隊友們全不知新仙山前營地位於何處,還好有位熱心的友隊楊性山友已先行至新仙山前營地探查,楊山友認為該營地幅地不大,不適合我隊13人的隊伍,且現已天黑應緊急紮營於此,新仙山鞍部營地距離目的地新仙山前營地約30分鐘路程。
阿清又是被領隊捉去押隊,最後才會到達,勢必又要待一段時間阿清才會到達,保暖衣物和帳棚在阿清大背包裡,又得在帳棚外遭受酷寒的侵襲,還好有郭文鉀山友點燃瓦斯爐供我取暖。
我所雇請的挑夫被領隊捉去當押隊,我得在寒冷的夜晚等待挑夫的來臨,領隊不但沒有心存感激,竟然說:「有人叫他的挑夫幫忙背東西要付錢,他就是不願意付錢,所以不願意讓阿清背。」讓我一頭霧水,不知他在講什麼,阿清行前已言明不再背領隊所託付的任何東西,尤其是在桃園營地下切取水時的衝突更加堅定。反而我勸阿清能力所及的話盡量幫忙隊友,至於是否收取費用不是我能決定,取決於阿清自己,就如第一天已有隊友將公糧託付阿清背,隊友禮貌上先徵求我的同意後,費用他們自己決定。怎麼忽然談起我叫阿清收錢,陳領隊可能忘了他所講的話,每次在說明會時總是強調,如背不動可付費用請挑夫們幫忙背,此行為何忽然改變要求挑夫背東西不能收費,就如阿清所講他們的工作是挑夫,理所當然的按件計酬時,本來就該收費。
難道是此次落後且背負能力較弱的山友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挑夫就不能收費,身為領隊不要忘了上山全體隊員皆是你的隊員應一視同仁,不應分你我,或是行前沒告之此行之艱困,為了收取報名費反而避重就輕,造成隊伍嚴重的脫隊現象所做的彌補措施,並要求挑夫義務幫忙不收取費用,破壞挑夫的原則,為何參加你多次的縱走行程,每次皆要求隊員可付費請挑夫幫忙背東西,唯獨此次要求義務性的幫忙,且做出令人不可思議、違反領隊職責的大動作。
陳*義領隊,你必須考慮你的為人處事態度,你的基本合作對象三位挑夫:松*國、全*國、阿清與你相處不到一年的時間,相繼求去不再與你合作。他們曾因參加你的挑夫工作而遭其族人圍剿,甚至興師問罪,原住民挑夫認為阿清的工資每天台幣2500元,收費過低,其實是認知的不同,原住民朋友們可知雇主每天是支付3500元,因其它登山隊並沒有收取挑夫的參加費用,將全部費用給挑夫,所以有時還要求挑夫幫忙做一些事。而哇*哈山友屋是有收挑夫的參加費用,每天約1000元,由雇主支付,藉此篇幅向原住民朋友說明阿清是遭你們誤會了。既然要求挑夫支付參加費用,視同隊員付費參加的行程,領隊根本無權要求挑夫作額外的工作,如取水供全隊使用,或作嚮導或押隊的工作,挑夫的工作是異常的辛苦,他們賺取微薄的甘苦錢,希望陳領隊善待挑夫,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善思!善思!
前無領隊又無有經驗的嚮導和後導,哇*山友屋收費一向是名列前芧,但通常只有領隊一人,沒有其他幹部,只想利用隊友免費的幫忙押後,如此行我隊加領隊共13員竟然只有一位領隊沒有其他幹部。而在同天攀登新康布拉克桑山的長青登山隊,安排六天行程採原路來回,其中8位隊員中就有三名幹部。當在連理山山頂遇到長青登山協會由賀建榮領隊帶領的8位隊員時個個面帶笑容,賀領隊更是熱心的拿出熱水瓶為山友們倒熱水和分XO糖給各位山友,賀兄所帶領的隊員興高采烈的聊天,而我隊隊員卻因領隊不禮貌的動作個個愁眉苦臉、心事沈重,二位領隊的帶人哲學有如天壤之別。記得南三段之行也是參加哇*山友屋的活動,第二天本安排紮營於水池營地,已往前推進二個小時至有水源的乾水溝營地且當時已是傍晚4~5點,領隊執意要再往前推進,後經全隊表決沒有任何隊員願意再往前摸黑推進,領隊竟然違背全隊意願說,我還是決定再往前推進。既然要求全隊表決,且全隊表決結果一致全員不同意再往前推進,而領隊仍一意孤行要往前推進,其目的就是要將10天的行程,提前於8天完成,趕上2天前出發為期11天的行程,由賀建榮領隊所率領的隊伍。為逞個人的私慾,竟然將全隊15人的生命安全作賭注,自己也不諱言只為了要羞辱賀建榮領隊,而此行二隊的氣氛,勝負已分,岳界對領隊的評價自有公斷,陳領隊不妨明察暗訪,去瞭解自己在岳界的評價,希望領隊們切勿因私人恩怨,拿山友生命開玩笑。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阿清在嘉明湖避難山屋為了挽救山難者寶貴的生命,不求任何代價,冰點以下的夜晚連夜背負患者下山,此為大丈夫有所為。阿青曾因陳領舉辦王品台塑牛排玉山行的行程,包下挑夫所有的工作,費用言明在先,但在付費時竟然在阿清和其太太面前咬牙切齒的說:「你們原住民死要錢!」,阿清因陳領隊這句話有損原住民的尊嚴,從此以後就是付費用請其背東西,阿清也仍不為也,此為大丈夫有所不為。陳領隊還在計較因要付費用,才不願意將他朋友的裝備叫阿清背,而分擔給其他隊友,讓隊友受苦受累。陳領隊,難道你不知道就是付費用,阿清也不幫你背任何東西了。
領隊既然對隊友有所抱怨,隊友對領隊亦更是抱怨連連,建議領隊晚上全員到齊後,我們來開會討論,看如何解決此行的困境,如清出落後隊友的行囊,看如何分擔給隊隊友?如分二隊前進等權宜措施,否則依此進度前進,不是要順延一天,就是殘酷的結果,後面的4位山友走了5天的行程,竟然沒攻上新康山。
晚上摸黑到新仙山鞍部緊急紮緊處,全員到齊後,領隊忽然喪心病狂的嚎叫,我在全體隊員前宣布,我無法再帶領林先生和其挑夫全蔣清,今晚就終止我們的登山合約,並將報名費丟還給我們就匆匆離去,全體隊員被此突然的舉動所震驚,甚至領隊也不管全隊往後的行程,也不開會討論的跑到其他友隊的帳棚去睡覺。朱教授覺得不妥將隊員帶上山後,中途在3千米以上的高山解約,讓其自生自滅,不僅違反領隊職責,更是觸犯法令。朱教授拜託領隊快點收回金錢並及時的道歉,領隊竟然說:「反正我現在整天無事可做,被捉去關也好。」,朱教授無奈下,很誠懇的轉而拜託我勿對其提法律訴訟,否則他將有法律責任。朱教授一路上幫他那麼多忙,就因在連理山沒配合其要求,下切幫忙背背包上來,就遭冷眼以對,他卻還能以德報怨,知道事態嚴重的為領隊請求原諒,甚至用誠懇拜託的字眼,如此大德大量的人,我只好答應朱教授要求回去暫時不提告訴,但仍要保留法律追訴權。本計劃下山當天馬上到南安派出所備案,或到豐原警察局報案,又是遭善心人士隊友陳醫師的勸阻,希望我原諒領隊的無知。全體隊員皆認為領隊不對、不學無術,極力的替他向我求情,大人大量不要與他一般見識。自認涵養不夠,法律訴訟可免,但必須將其惡行公諸於網路上。
也就從第三天晚上開始,我與阿清脫離了哇*山友屋的行程,並將領隊當晚丟還我們的壹萬元報名費,由朱教授交還視錢如命的陳*義領隊。解約金我們不收,但我們仍有骨氣的自力更生,由我所雇請的挑夫阿清於隔天帶我攀登新康山,其實哇*山友屋的其他隊員也跟著我們走,因其領隊要帶他的四位朋友不攻新康山,直接下切至抱崖山屋。還好阿清曾經拜訪過新康山,否則上攻新康山和由新仙山下切至八通關古道東段的行程,路跡非常不明顯,且坡度極陡,又是泥濘易滑的山路,其困難度高於奇萊東稜和南三段,由無雙山下切的路段,阿清憑著原住民的特長和高山經驗,順利的帶領著我們登上新康山和平安的下切至抱崖山屋。
第四天阿清與我和阿清的同學郭文鉀山友,先到達抱崖山屋,哇*山友屋由其領隊帶領的四名隊員沒攻新康山,竟然又比我們晚到抱崖山屋2個小時,可知其領隊只顧拉山友加入行列收取報名費,根本沒有考慮隊員是否適合此行桯。哇*山友屋一再強調百分之百攻頂,這是我經常參加其行程的原因,剛開始確實做到這一點,甚至盡可能幫助山友完成百岳壯舉,但最近發覺該山友屋因嚐到王品台塑玉山行的甜頭、利潤豐富,完全以營利為目的,不擇手段,不僅沒有考慮到四隊員的縱走能力和隊員的安全性,甚至用哄騙的招攬方式。由此次行程可知,天賜好天氣、天天藍天、白雲相伴,竟然有四名隊員辛苦的走了五天的行程,沒有上攻新康山。我想哇*山友屋將破台灣岳界記錄,職業登山隊在非常好的天氣下五天行程有4位山友沒有攻上新康山的輝煌記錄。
第四天晚上在抱崖山屋有3隊登山隊共15位山友,當時我與阿清已脫離哇*山友屋,該隊的陳領導突然集合全體隊員,至我床舖前公開的致歉,且在回台中的當天凌晨4:30到家,早上8:30又打電話到家裡致歉。個人自認涵養不夠,有如現今社會壞現象:包容心太少、怨恨心太濃,無法將高山上所受屈辱一筆勾消,領隊根本無理由,也無權單方面解除契約,置山友於死地。但也不是無所退讓,我仍抱著在抱崖山屋的一貫立場,已答應仁者朱教授的拜託,不對陳領隊提起法律訴訟和答應陳醫師的請求,不到警察局報案。否則將影響陳領隊往後向上山的權利,但仍不改初衷的要上網揭發陳領隊的惡行,且要將阿清救人的善行公諸於網路上,此仍好壞有分、去惡揚善。
新康之行雖然發生我從事百岳活動最不愉快的衝突,遇到如此不可理喻的領隊舉動,但我仍對大多數皆以山友生命安全為要的領隊和登山隊,抱著高度的信心。絕不因陳領隊的異常行為,對領隊們有所藐視或喪失信心。建議有關單位應實施高山領隊証照制度,規範領隊職責,要求領隊素質、落實正確的登山觀念,以保障山友的權利和安全。
領隊職責在於順利帶領隊友攻頂,平安的回程,最主要在於避免山難的發生,而此行領隊卻違背職責,反而意圖製造山難的發生。曾經拜訪過高山的山友皆知,在3000公尺以上的高山,如迷失一天將難以自保,尤其是在冬天,溫度在冰點以下,領隊竟然以毫無理由的說:「聽說有人交待挑夫幫忙背東西要收費。」,以此理由單方面的終止契約,退回參加費用,領隊根本不知他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利單方面執行契約解除權,且其不理智的行為可能觸犯下列法令:
1.違背法令契約義務遺棄罪(先前已有此判例)
2.不作為的傷害或殺人罪
3.構成侵權行為的損害賠償責任
4.契約在契約上的損害賠償責任
5.契約不在的不當得利
6.國家公園管理處對此應有更嚴格的行政上責任法規(待查)
念在領隊事後一再的道歉,加上仁者朱教授為領隊求請,尊敬朱教授的修為涵養過人,願接受他為領隊懇求,放棄法律責任追究,但惡行總是要讓山友知道,有所警惕,所以選擇上網陳述事件的原因,願領隊虛心檢討,勿再陷多年前離開愛山登山社任總幹事時的遺憾,並建議陳領隊像以往離開愛山協會時沈穩一段期間好好思考所為一切,封山一段間,也許對你和無辜的山友有所幫助。
新康行雖然遭遇到不愉快的事件,阿清曾因遭受屈辱想放棄此行程,但在嘉明湖避難小屋救人一命、一切不愉快和屈辱都是值得的。山難事件圓滿的閉幕,除了感謝阿清最大的付出外,也看見人性善良的一面,當晚全山屋的人為患者的關心和建言。也要感謝向陽警察隊和義警、義消迅速的支援救援工作,另有一位無名英雄綽號叫饅頭的山友,是患者同隊的隊員,他不是領隊,但熱心的付出,當晚曾下切幫忙落後隊友回嘉明湖避難山屋,當患者要下送時又自告奮勇的陪著阿清與患者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