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行腳

擎天崗地區有無「荷蘭古道」之研究


擎天崗地區有無「荷蘭古道」之研究
一、研究緣由:
近日偶然地在本網站看到 Fendi 一篇紀錄,談到他至擎天崗地區之「荷蘭古道」之行,看後深疑此地區怎會有一條「荷蘭古道」的存在?印象中所讀過的台灣歷史,從沒有荷蘭人從內雙溪翻山越嶺攻打萬里加投之西班牙人之紀錄。為免疏漏,我特地以「搜尋引擎」找本網站相關紀錄,原來尚有Omar、 Uank 、小李兄等人之文章提到,為此我還在登山論壇提問這個問題,承蒙 Wu 1962及刺鳥兄的回覆賜教,受益良多,併此致謝。
 「荷蘭古道」的說法引起我莫大的研究興趣,在此不揣淺陋,將研究所得發表之。
二、所謂「荷蘭古道」之位置:
 從擎天崗的太陽谷至五指山系之車平寮山之間,在這條主稜之西向共有三條支稜,這三條支稜主要是呈東北西南向,並大致以平行排列,均止於內雙溪谷。而所謂的「荷蘭古道」是位於北五指山這條稜線(從石梯嶺算過來是第一條支稜)上。從北五指山下至坪頂古圳步道,共有三條山徑,即從高頂山分成山線(沿稜)及下內雙溪谷之水線,山線約於海拔720公尺處,又分成山腰路、稜線路,二路並於海拔640公尺處交會成一線,再於海拔約560公尺處與水路交會成一線,然後接上坪頂古圳步道。
 總之北五指山這條稜線自高頂山開始,由西向東有三條山徑,即山腰路、稜線路、溪谷路,而所謂的「荷蘭古道」是指高頂山至風行咖啡園,然後接坪頂古圳步道之稜線路。
三、十七世紀台灣周遭海權力量的競逐鳥瞰:
 (一)歐洲國家最早在遠東取得殖民地的國家是葡萄牙,於1560年(明嘉靖39年)時,佔領澳門的葡萄牙人,在明朝政府的允許下,已享有一定的自治權,並有地方長官、法官、主教等政治及宗教等組織之設置,實質開始了殖民統治。
 (二)西班牙人Ferdinand Magellan (麥哲倫)在西班牙國王Charles v支助下,於1519至1522年完成世界一週的首航任務,Magellan 雖在1521年4月在菲律賓被殺害,但1565年 Phillips 二世時,菲律賓終於成為西班牙之殖民地。
(三)15世紀末期,是室町幕府(足利家所創建之幕府)的時期,也是日本中古時代所謂的「戰國時代」,日本各地為大名(即諸侯,日本人稱たいみょう)所割據,互相攻伐無日寧日,最後被織田信長以葡萄牙人所傳入之火繩槍(日本人稱『鐡砲』)為武力基幹,統一日本。統一後的日本,人民生活安定,人口日繁、工商發達,對於海外特別是中國及南洋一帶財貨需求甚殷。於是織田信長的繼任者,豐田秀吉,德川家康乃推動海外貿易,並創立「朱印狀」制度(功用如同現代之貿易特許證及護照,持有該狀者稱為『朱印船』),鼓勵日本豪門家族如有馬、島津、松浦、加藤家等到中國、台灣(高砂)、澳門、安南、巴達維亞等地貿易。在荷蘭人佔領台灣前,即有相當多之日本人居住在台灣及呂宋等地。
(四)荷蘭算是17世紀海上霸權的後起之秀,為了與西班牙、葡萄牙競逐東方貿易,並統合荷蘭國內各省之公司之力量,以便降低成本,提高競爭力並擴大經濟規模,在荷蘭政治家 Oldenbaarneveldt 協調下,荷蘭國家會議(State--Gereral)同意將各家公司統一起來,組織聯合東印度公司(Verenigde Nederlandsche Oostindische Compagnie ;VOC),它是一家法律上的特許公司,擁有整個印度洋、太平洋之貿易特權,並獲國家授權,可與當地統治者訂立條約,建立統治機制、防禦武力及徵兵之權,甚至有權對西班牙、葡萄牙宣戰。東印度公司成立資本是650萬元荷盾,董事17名,當中由Amsterdam 分配8名,南方的Zeeland 省分配4名(荷蘭人在台灣安平登陸後,將一鯤身築城,即稱為Zeelandia) ,Edlft ,Roterodanvm, Hoorn ,Enkhuizend 四城市各一名,另一名董事則由其他城市代表輪流擔任。東印度公司於1602年占領爪哇(東方總部設巴達維亞即今日之雅加達),1624年佔領台灣南部。
(五)鄭芝龍原任荷蘭人之通譯並為私掠船(Privateer)之指揮,而受荷蘭人之節制,專事在台灣海峽劫掠從中國往馬尼拉與西班牙貿易之中國船舶(荷蘭人企藉此打擊西班牙之貿易)。1925年鄭芝龍離開荷蘭人自立門戶,成為台灣海峽之亦商亦盜的人物,大概是今日台灣「黑金人物」的鼻祖。
鄭芝龍的發跡與明末海上巨商李旦(或名之李習)有關 (明末中國的海上貿易商人亦兼差幹些海盜的勾當),李旦因長期與日本九州平戶藩主松浦家有著商業往來,因之而致富 (當海盜利潤有限,搞貿易才是一本萬利之事),今日台灣長榮公司的張榮發依日本人扶持之發跡史如同李旦的翻版。而鄭芝龍因年幼面貎俊秀,被李旦以「零號」用之(史書上稱之為『以龍陽事之』),中國社會中,官員、士紳不乏同性戀人物,並對俊秀之幼童有特殊癖好,特別是閩省,更是「紳庶群尚俊童,俗呼契弟」,閩南語稱通姦為「討契兄」、「三界公卡輸一個契兄公」描述不具道德性的性關係甚為準確。現代台灣常有以「乾哥」、「乾妹」、「乾姐」、「乾弟」為名,以掩飾不道德的性關係者,自為閩南之「契 X」文化的傳承自不待言。李旦死後,其產業及海上勢力分別被手下鄭芝龍、許心素瓜分。由於鄭芝龍有這麼一段「以色事人」的「龍陽生活」,為免無法在黑社會服人,所以才捏造出「鄭芝龍與顏思齊及其手下二十八將」(見清朝江日昇所著『台灣外紀』)之類似水滸傳的故事以惑人。
  鄭芝龍的海上霸主地位,即使連現代的張榮發、董浩雲、包玉剛等都瞠乎其後。依荷蘭人的巴達維亞日記,1640-9-15載:「...公司欠鄭芝龍153,846Real(里爾,荷蘭貨幣單位),並決定從本月10日起每月支付利息2.5%」已足見其財力幾可敵一個歐洲的海權國家,鄭芝龍每年並掌握荷蘭東印度公司運往日本、荷蘭及東印度地區所需貨物,相當於100至120噸黃金價值的數量。且由日本長崎到福建安海、澳門、呂宋之貿易航線,直到鄭芝龍降清為止,掛著「鄭」氏船旗(以現代術語稱為『權宜船籍』,大陸稱『方便旗』)之客貨船,更是活躍於大陸沿海、日本、呂宋、台灣、澳門、及東南亞各地。鄭氏船進出日本之數字,竟比荷蘭船多7至11倍之多,鄭芝龍的氣燄遠非現代的「大亨」所能向背。
四、17世紀東亞海上勢力的交錯競逐:
 鄭氏、日本、葡萄牙、西班牙、荷蘭,還有一個尚未佔到任何據點的英國,在東亞海域演出一幕幕的「既聯合又鬥爭」之政經遊戲,同時也以亦商亦盜的私掠船(Privateer),互相在海上搶奪對方船貨,以企圖打擊對手國及壟斷海上貿易之利益。當中荷蘭即常在台海附近扮演這種角色,不斷地掠奪西班牙貨船。因此荷蘭人佔台灣主要目的不在對台之殖民(只是附帶目的),其主要是要牽制西班牙對中國及日本之貿易及商業活動。它方面西班牙也疑懼日本的對南方的發展(按,日本直到1641年才完成鎖國),特別是豐臣秀吉及德川家康驚恐西、葡兩國以傳教當成奪取殖民地之手段,於是在1597年在長崎殺了26名天主教徒,及1622年又於長崎殺了55名天主教徒(史稱『元和の大殉教』),更尤加深了西班牙對日本的敵意。於是西班牙自有必要搶佔一個適當的島嶼防備荷、日對西班牙海上貿易之威脅,於是在1626年,西班牙以保護中國與呂宋貿易為名下,於D.Antonio Carenio 指揮下,佔領了今日的基隆,並將之改稱San Tiago Trinidnt ,並在社寮島(即今和平島)築城叫San Salvador (位置約在今日和平島中船造船廠),且在港後的山上設砲台名之為Santissima Trinidad 及 Parian 。於1629年西班牙進一步進入今日的淡水並佔領之,且將之稱為Casidor ,同時在今日紅毛城建堡,稱之為San Domingo。
五、荷蘭在台對西班牙三次的作戰:
 (一)1629年荷蘭東印度公司派在台灣第三任長官Pieter Nuyts 認為西班牙在台灣北部要口得勢,不利荷蘭對日本及中國之海上貿易,於是在1629年7月派軍艦進攻淡水,由於西班牙提督D. Artonio Carenio 善於作戰,荷蘭軍戰敗,並戰死了一個指揮官後,撤退之。
 (二)1641年,荷蘭駐台長官 Paulus Tradenius 派 Johan Van Linga 率艦隊至基隆勸西班牙守將 Consalo Portilio 投降。但 Portilio 不鳥荷蘭人,此次荷蘭人又無功而返。
 (三)1642年由於西班牙抽調駐台灣的軍隊進攻菲律賓的民答那峨島,荷蘭人獲此情報, Badavia 總部方面乃決定大舉對北台灣用兵,於是由 Hendric Harouse 率艦隊於1642年8月24日經激烈砲戰後,登陸基隆,西班牙守軍不支,Portilio 於是開城投降。
  總計西班牙人佔領北台灣共15年又3個月(1626年5月至1642年8月)。
六、從上面西、荷在台的戰爭史可知,在擎天崗北五指山稜線自高頂山附近而下之所謂的「荷蘭古道」是不存在的。因:
 (一)西班牙人在1642年即因戰敗而離開台灣,荷蘭人自不可能在1646年為了攻擊西班牙人,而從「荷蘭古道」進軍萬里之加投地區。
(二)除非「荷蘭古道」這種看法之根據是來自於荷蘭方面之作戰紀錄,否則任何漢人有這條「古道」之記載應是不可信的。理由是台北盆地的開發得到康熙後期之後才開始,郁永河康熙36年來台灣北投採硫時,台北盆地還是一個湖泊並無漢人之屯墾,倘真有一條為軍事目的而開闢之道路,一旦軍事行動結束,基於沒有墾民後續加以利用,則在高溫多雨的台灣,一條山徑只要一年半載沒人走,即為荒草雜木所湮沒而不復存,則後來的漢系屯墾者自不會知曾有一條為戰爭目的而存在的「荷蘭古道」。
(三)姑不考量「荷蘭古道」之主張者,是否弄錯年代,以歷史上西、荷在台之三次戰鬥而論,它主要是以艦砲與岸砲互相對轟,然後實施部隊登陸,並沒有迂迴山區拊敵人之背之迂迴戰術之問題,自然也就沒有開設這條「古道」的可能性。
 (四)萬里加投地區並無西班牙之駐軍,也無有價值的戰略據點,荷蘭人無須以迂迴山區方式對此地區用兵,如需佔領此地,直接由海上登陸即可,史書上並無荷蘭人對萬里加投地區用兵之紀錄。
 (五)荷蘭人如欲從「荷蘭古道」迂迴山區對萬里加投地區用兵,勢必將艦隊及登陸部隊沿淡水河開入台北湖(當時台北盆地為廣闊湖泊,可見郁永河所著裨海遊記),但淡水紅毛城(San Domingo)西班牙人所架設的火砲即足以瞰制荷蘭艦隊,使之無法循河進入台北湖。又若荷蘭人能拿下淡水,則也就沒有必要循山區去攻擊西班牙駐軍的萬里加投。又西班牙雖名義上佔領北台灣,但也只限於淡水,基隆沿海地帶,北台灣內陸地區則根本無法深入發展,如此荷蘭軍即無深入北台山區開設「荷蘭古道」之必要。
(六)在戰術運動上,部隊進入榛莽未開之叢林,是非常危險的,而且會產生後勤補給困難之愚蠢行為,且在叢林中開路,不但會影響部隊運動,他方還易使官兵染熱帶風土病,並還會受到原住民襲擊(例如1636年西班牙神父 Luis Muro 到芝蘭堡及北投傳教,即遭平埔族圍攻,身中五百餘箭而死)。例如日本在太平洋戰爭時,於瓜達康納爾為了攻擊 Hudson 機場,在島中叢林開「丸山の道」在新幾內亞為了攻擊摩勒斯比港,在Stanley 山脈的原始叢林中開設軍用道路,結果弄到最後,不但影響部隊之運動性及戰鬥,並使得官兵病死者遠遠超過戰死者,最後不得不狼狽撤退或各自逃生(二次大戰中傳出吃死人肉維生者,即為日本在新幾內亞潰散的軍隊,台籍日本軍在新幾內亞戰死、餓死、病死者頗多)。
(七)目前最早一張較為精確的台灣地圖,是由荷蘭人在1657年由荷蘭人所測繪,在此之前並無精確的地圖。地圖對部隊甚重要(筆者當年受砲科預官訓時有關測地、射擊指揮、砲彈射向判斷、砲陣地設立等課程甚重,且均與地圖有關。砲科如此,步科更是重要),在上述三次荷蘭人對西班牙的作戰,當時荷蘭人尚無全台灣地圖,更別論為西班牙人所佔領的北台灣。則無地圖的荷蘭人,在軍事行動的準則上,豈敢在分不清地勢及東西南北下亂闖叢林(假設荷蘭人能進入士林的話),並翻山越嶺打萬里的西班牙人(倘有的話)?
七、結論:
故從上史實及論證,可知擎天崗之「荷蘭古道」是不存在的,此一「史蹟」恐又是出於誤想,完全沒有任何史實上的依據。至於「耆老」的「口傳歷史」尤不可信,舉兩個例子為例:
 (一)苗栗通霄鎮公所在該地靠海之虎頭山設有「日露(指俄羅斯)戰爭望樓紀念碑」,在1905年日俄戰爭時,該處的確是日本政府所設一系列對海監視哨之一,但該處絕非地方「耆老」所云的首先發現俄羅斯之波羅的海艦隊之處,因波羅的海艦隊是由台灣的東部之太平洋海面通過,而非經過台灣海峽,而當時日本方面在第一時間發現波羅海艦隊的是日本巡洋艦「信濃號」,發現地在對馬海峽之南口島列島附近。
 (二)澎湖馬公市南邊的虎井嶼上有一座日本遺留下來的舊工事,該處也是經向「地方耆老」探詢得知是「山本五十六南進指揮所」,但艦隊司令在陸地上指揮艦隊作戰,己屬駭人聽聞而不符軍事常識。根據歷史記載,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五十六是在位於瀨戶內海之吳港之聯合艦隊旗艦長門(ながと)號上,指揮由南雲忠一所率領的聯合艦隊偷襲夏威夷的珍珠港。
  至於同時間攻略菲律賓則是由台灣軍司令本間雅晴(隸屬陸軍)負責。攻擊新加坡則由號稱馬來亞之虎的山下奉文指揮,與澎湖湖的虎井嶼及「山本五十六南進指揮所」完全扯不上邊。
 

  



所有回覆

  • 獨行兄: 舉證翔實,立論精確,佩服,現在創造出太多的【古道】,令人莫衷一是,個人以為,其實古道應該有它嚴謹的特殊定義,不是所有的舊路都是【古道】。
  • linec 兄: 以前陽明山號稱十大古道, 幾年之間現在我也不清楚到底有幾條.古道熱很好, 讓大家能夠親近自然, 現在隨便一條舊路就稱為古道,似乎已達氾濫的程度.
  • linec and mori兄: 古道就是今日的公路,因此古道應符合兩處聚落或地區互相連絡並具相當歷史性之條件,始足當之。舊道如果只是通到某工作地,就不是古道,準此,目前被稱為古道者,將去十之七八。 
  • 古道應符合兩處聚落或地區互相連絡並具相當歷史性之條件,始足當之。舊道如果只是通到某工作地,就不是古道...... 沒錯,觀感相同。 現在被稱為[古道]的小徑,實在是太過氾濫了些。
  • 針對第六、(四)內容 我的片段補充如下 ⊙今日的基隆市的荷蘭砲臺(即白米甕砲臺,其實是西班牙人所築,而且也位於雞籠至金包里的古道旁) 日本人幣原坦博士所著的有關西荷兩國在北台灣角逐的一書(非正確書名),曾提及荷蘭人於1641年8月派軍艦及戎克船攻打雞籠,未知此書是否有人翻譯成中文... ⊙建議您修正 六、(五)推論內容 關於臺北大湖的內容 (請注意發生的年代與時間長度) 跟荷蘭人第二次與第三次北征的時間無法交集 我的收集資料告訴我(見如下) 1694.04月、(康熙)33年「臺北大地震」 震後,平原陷落(包括今日的社子島區域)成臺北大湖的湖床,並引起海水倒灌,盆地北面大部分地方,皆遭湖水淹沒,僅東南部近山部分露出水面,甚至海船亦可深入盆地中,爾後歷經演替,而淤積成為河口沖積平原,這個臺北大湖的面積約一五○平方公里,存在時間大約十三、四年 ⊙至於在以下連結部份 http://groups.msn.com/s9ukhmgj3l1qegg0l64k0g5ho2/general.msnw?action=get_message&mview=0&ID_Message=7920&LastModified=4675524883529906033 我個人的看法是... 若以感性的角度看「古道」定義的為出發,確實無法評論,因為能引發旅人思古之幽情,相對於住在古道旁的人家,換來的或許是滄海桑田的感觸,或是某種事件的疤痕(天氣變化之際,那種又痛又癢的浮動感) 而且關於古道事跡的真偽問題,自當接受社會公評這觀念,是一種非客觀的主觀(我只相信社會私評,且端看評的人站在那裡說話,求的是相似度多少而已),有時這種社評對於基礎科學的古道探勘研究者來說,反而是一種干擾 ⊙關於古道名稱的氾濫 吾人以古代道路分級制的角度切入分類研究(譬如:金包里大路、霞客羅古道的分類模式),但是問題在於研究的人少,觀光遊憩的壓力與利益很大... 所以 這篇擎天崗地區有無「荷蘭古道」之研究 我也要說 獨行俠...加油...您的貢獻,我肯定^^ 對了...TONY 我也要給你掌聲(不是打人的掌聲^^)
  • 根據古道專家楊南郡先生在"台灣百年前的足跡" 已將古道定義為四類:1.社路-原住民的姻親道路 2.隘路-隘勇線.隘勇路 3.理番道路(警備道路) 4.清代古道. 當然古道的定義見仁見智的,我本人還是採嚴謹的態度去看待.打個比方說我的祖先來台已經二百多年,在我家後山已經走出一條採筍的山路,且可通往鄰村, 時間夠久吧!且沿途都有留下一些人文的遺跡, 難道這種情況都要稱作古道嗎? 這樣的古道未免也太多了! 在鄉下人的眼中那只不過是一條山路,而都市人卻把它當作古道.聽來有些玩味.但登山前輩已取名的古道, 大家都已經叫習慣了, 原則上我還是給於尊重. 以上純屬個人淺見, 如有冒犯之處,請多包涵.
  • kuo30web: 白米甕砲台應該即是西班牙人所建之砲台parian,它似也是瑪鍊地名之 由來。至於康熙台北湖,在學術上有人爭論它的存在,但我個人是肯定的。依裨海遊記之記載您說得對,荷西戰爭時,台北湖尚不存在,這點我在論證時有所疏忽,謝謝指教。關於西荷之戰,日本學者伊能嘉矩所寫的台灣文化誌有詳細的記載,提供您參考。
  • 獨行俠兄:您的行程每每出手驚人,最近似乎較少見了,再看完這篇研究型的文章,有點懷疑您是不是「放下爬山,立地成文」...一笑。
  • 內行的看門道,我則來湊熱鬧。 我們會裡有一位先生,參加92年八月十六、十七日由行政院農業委員會,委託社團法人「台北市野鳥協會」辦理的二天一夜嚮導生態保育研習營,第一天第七堂課,由國立台北藝術大學建築古蹟研究所副教授李瑞宗主講 「台灣古道介紹」,講義裡邊就有古道定義: A.年代要超過壹百年以上 B.歷史價值 C.名人走過 但[名人走過]那句,令人很悶。
  • fuline老兄: 平常沒有幹「大買賣」,「小買賣」還是每個周末照常「營業」的,只是這種「小買賣」不足掛齒,所以也就沒有寫行程發表,不過一般在夏季,我比較少策畫「重鹹」的路線,這是因為周日固定有長程海泳的活動,所以必須保持體力在第二天用,不過我還是有策畫一些「大買賣」,將逐一實現它。 asahi60老兄: 古道必須有精確的定義,它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古蹟,所以不宜人言言殊,各自表述,不過將古道的條件定義為「必須名人走過」,的確是很奇怪的事,這個定義首先會面臨到誰是「名人」的問題,且道路的作用在於聯絡,而非專給某位名人使用而已,倘依李瑞宗先生的定義,台灣的古道恐無一能成立。因如果將名人定義為「達官貴人」或「富商巨賈」,殊難想像劉銘傳、沈葆楨、唐景崧或日據時代之日本初期在台總督,如樺山資紀、乃木希典、兒玉源太郞等,及林維源、李春生、辜顯榮等,有哪一個曾經走過所謂的「古道」?因此我認為李先生所持的定義應該把名人走過那條刪減掉,至於要百年以上的要求,也應修正。您以為然否?
  • Dear SKMH: 一、關於西班牙在基隆所設之Parian 砲台之位置,應在目前之「白米甕砲台」: 十七世紀西班牙在基隆所設之Parian 砲台,據我個人研究應該就是位於基隆港西之「白米甕」砲台,理由如下: (一)17世紀西班牙人固將漢人移住地稱之為Parian ,於1642年荷蘭人趕走西班牙人後,另在基隆設商館,至於過去西班牙在基隆所設之交易處所、堡壘、官舍、砲台等悉數為荷蘭人所接收,例如San Salvador 城(位於今和平島中船造船廠)被改稱為Noort Hollant (北荷蘭),和平島高地上之堡壘則被改稱為Vitoria(維多利亞),而在西班牙統治時期,中國人聚居的市街不是建在和平島上,而是在大沙灣附近(即今日基隆市中正區中正路靠基隆區漁會至消防隊一帶)。但查大沙灣一帶,並無任何砲台設置之遺跡,亦無此歷史之記載,因此幾可確認Parian 恐怕是西班牙人對於中國人聚居在基隆一帶的泛稱。如果再參之Parian這個字原自西班牙文Paria,英文之同義字為Pariah,其外文解釋為「A Person who is not accepted by society. Social outcast 」即「被社會排斥的人」之意,其常用以指稱流氓、無賴,現代社會或稱之為邊緣人,此外字根「- an 」常是指「...的人」之意,由此可知Parian 實為西班牙人對當時住在基隆的中國人之歧視性之稱法。Parian 既不是位於和平島上,大沙灣復沒有砲台,則Parian 即可能就是今日的「白米甕砲台」,因當時西班牙顯然將散居和平島以外所有中國人散居基隆一帶的均稱為Parian 之故。 (二)「白米甕」台語唸成「Bemion」,它的發音幾乎雷同於Parian,故從此亦可證論兩者的同一性。再參之基隆五處砲台遺址,即大武崙砲台、「白米甕砲台」、獅球嶺砲台、二沙灣砲台(即海門天險砲台)、社寮砲台(和平島),其中除了「白米甕」外,皆以當地地名命名之,而白米甕砲台所在之地名非稱為「白米甕」,但何以有如此獨樹一幟之名稱?尤此益證「白米甕」就是Parian 之音譯名稱。 (三)白米甕砲台舊稱為「荷蘭城」,淡水廳志武備志稱:「雞籠港,砲城在港北入口之地,荷蘭人時築」,當然荷蘭人之砲台是接收自西班牙而有所增修,因此足認Parian 即為此處砲台。 (四)從軍事觀點來看,西班牙時代所謂的雞籠港並非今日的基隆港,而是指今日和平島與大沙灣之間的正濱漁港之位置。另外西班牙人在今日中船所在之San Salvador 城設砲台,其與白米甕砲台恰可互為犄角,形成交叉火網,而可封鎖船隻出入及對港區之攻擊。 (五)從以上論證,足以確認Parian 應即為白米甕砲台無訛。 二、關於瑪鍊地名之考證: 在1622年西班牙佔據基隆以前,今天的萬里已有漢人聚居,所以鄭氏在驅趕荷蘭人後,在今日萬里的核二廠屯兵防守,此後該地便叫「國聖埔」,過去美軍還協防台灣時,此地有專供老美使用的海水浴場。如前所述,西班牙人稱基隆一帶漢人聚居地為Parian ,故此處因有漢人聚居也被西班牙人稱之為Parian。惟此處也被當地居住的凱達格蘭族稱為「VA SAI」。則漢人所稱的「瑪鍊」,若以Parian 和VA SAI 來比較,似以Parian 的音較相近,所以我認為瑪鍊之名來自於Parian 即此緣故。  三、關於康熙台北湖之概略考證: (一)「康熙台北湖」可以做成一篇甚有意義的研究論文,甚至成可以做為博士論文之題裁,但在此不擬詳論,只論其梗概。     台北地區,本來全區都是丘陵地,其後約於六萬年前,因斷層的活動及造山運動而生的推擠力量鬆緩下來,兼以位於斷層旁之裂張力的拉扯,台北地區目前盆地平原部份的丘陵乃下陷。下陷後的台北盆地發生河川襲奪現象,使得原本自基隆出海的基隆河,自桃園出海的大漢溪乃不自然地九十度大轉彎,匯入台北盆地並與新店溪(原本亦從林口沖積扇出海,此處後抬升為林口台地)共同匯成淡水河入海。   (二)約一萬年前最近一次冰河期結束,海平面上升,海水灌入盆地乃形成第一次的「台北湖」,此時它是半鹹水湖,約於5000年前海退後,台北盆地又露出,惟因過去台北湖長期盤據的結果,原本因斷層活動而下陷的台北盆地部份乃填滿泥沙,此現象我們常可在洪水退去後看到。泥沙填滿後的台北盆地,地勢變得平緩。據研究,在5000年前台北的人類活動文化,依序為大坌坑文化----芝山岩、圓山文化----土地公山、植物園文化----十三行文化。其所顯示的台北湖大小亦為由大而小。   (三)從上面台北盆地簡單的地質史來看,斷層活動與海平面升降常是決定台北湖形成的因素。目前我們可以看到台北盆地下陷最重要證據是從林口至五股即林口台地邊緣臨台北盆地的山子腳斷層,及過去在斷層活動後所留下來的「斷層崖」。   (四)至於如何去證明古「台北湖」的存在?在台北盆地下陷後的地質約可分為三種,由下往上及其厚度分別為新莊層約120m----景美層約60m----松山層約50m。其中松山層是由半鹹水湖時代,所以可以在該地層挖出「大鬼蛤」、「窗見」等化石,此即可證明台北湖的存在。   (五)從以上所述證明台北湖存在之方式及古台北湖形成之原因,我們便可輕易解答「康熙台北湖」是否存在?   目前「康熙台北湖」在地質界有肯定說及否定說之爭論,都有史籍上之論據,即: (1)肯定說:主張1697年(康煕36年)郁永河來台在其所著的裨海遊記有這麼一段:「五月朔、張大來告屋成。初二日,余與顧君暨僕役平共乘海船由淡水港入。前望兩山夾峙處曰甘答門(即今日關渡宮前),水道甚隘,入門,水忽廣,患為大湖,渺無涯矣。...張大(漢人,為當時『淡水社長』即通事)云:『此地高山四繞,周廣百餘生,中為平原,惟一溪流水,麻少翁等三社﹝今日士林之社子、後港里一帶﹞,緣溪而居,申戌四月(即1694年)地動不休,番人怖恐,相率徒去,俄陷為巨浸,距今不三年耳』」。據此認為有「康熙台北湖」之存在。主張者如林朝棨、陳正祥等學者。 (2)否定說:主張1708年清政府發墾照給賴成章墾殖大佳臘(即今日萬華區萬大路兩側),學者翁佳音因之認為如有「康熙台北湖」,不可能在形成後的14年(1694年----1708年),台北湖便水退並排除鹽分而成為可耕地。 有趣的是,出版於1717年的諸羅縣志,附有「山川總圖」其中的「干豆門」、「靈山宮圖」(即今日關渡宮),可以看出台北盆地除了板橋、中永和、北投、士林外,幾乎被大水淹沒,惟當中加蚋仔(即大佳臘)是浮出水面之地,並殘存在台北盆地的西南地帶。另典藏在台北故宮博物院之「雍正台灣輿圖」也做了幾乎一模一樣之標示。近年大地雜誌曾委由中央大學太空遙測中心,以現今台北盆地之地形數值模型,在電腦中模擬「康熙台北湖」之可能性,結果發現海平面上升3至5公尺時,台北盆地浸水範圍和前述二張古地圖竟然高度雷同。準此來看,「康熙台北湖」應是存在的。此外再參之台北市、大安、中山、大同、中正、信義等區老地名有埤、陂等之名,此外從史料亦可發現直到20世紀初,還有一些天然的大水埤,甚至延吉街一帶舊名叫「車罾」,為滾輪網之意,而在20世紀初期,此處水埤面積達200多甲,並有十餘戶漁家,益證其然。 〈3〉據學者估計,康熙台北湖面積約為150平方公里,幾佔目前台北盆地的五分之三,它的形成應與1694年那次山子腳斷層活動而引發的大地震致地層下陷有關。
  • Dear 獨行俠兄: 關於您的說法,我有幾點意見: 關於白米甕砲台: (一)我所能蒐集到的資料顯示,西班牙傳教士曾於基隆的Parian興建過教堂(St. Joseph),未聞西班牙曾在Parian興建過砲台,不知您的資料來源為何?西班牙在基隆地區曾興建過的城砦,在很多西荷日的文獻資料都找得到(當然國內學者的學術論文也有),您可參考比對。我的認知,西班牙人沒有在Parian興建過砲台,也沒有以Parian為名的砲台,所以您對白米甕砲台就是Parian的推論,我認為一概不成立。 (二)翁佳音先生認為白米甕砲台是西班牙的St. Millan(白米甕(Bí-àng)≒ Millan),在東水道的入口處。但我看村上直次郎先生的翻譯,老覺得指的好像在和平島上,可能我沒慧根。 (三)白米甕砲台是西班牙人所建造的決定性證據是來自1942年荷蘭人隊長Joost de Hont所寫的《Rapport van Joost de Hont vanwegen den wegh van hier naer Quelangh over landt te gaen, hoe deselveheeft bevonden》從淡水林子到雞籠的報告中所提的第三天後半行程:『越過山之後,見到一片水域,我們從那裏走中間之路,共花費半小時之久而抵達Specken所拆毀的Songo角面堡。十一時抵Quimaurij,下午從該處橫渡Salvador城堡。』Songo指的就是白米甕砲台,Specken是譏諷西班人是豬仔兵。他可沒講Parian。 關於瑪鋉: (一)我認為該地最原始就叫瑪鋉,而非瑪鍊,理由同樣來自Joost de Hont的報告,不過是第二天後半的行程:『我們爬過一座山,來到一沙灘地,盡頭有一條叫做Basa的大溪。當晚因天候不良,我們不得不夜宿在一間小獵屋裏。』這條叫Basa的大溪,我認為就是瑪鋉溪,Basa就是瑪鋉的起源。而他們夜宿的小獵屋,也極有可能就是淡北外八景的瑪鋉番房。若當地有Parian漢人社區,大可去向漢人藉宿,何苦擠在小獵屋。但他也沒提到當地有Parian漢人社區。 (二)19世紀清法戰爭前後,法國人所繪製的地圖把現今翡翠灣一帶標明為Masou,再一次證明瑪鋉才是原名,瑪鍊是筆誤。附帶一提,有關『鄭氏在驅趕荷蘭人後,在今日萬里的核二廠屯兵防守,此後該地便叫「國聖埔」』套句劉還月先生所說的話,「那只不過是個美麗的傳說」。 (三)『惟此處也被當地居住的凱達格蘭族稱為「VA SAI」』,請問獨行俠兄,出處為何處? 關於康熙台北湖: (一)康熙台北湖成立的三大證據:郁永河的裨海記遊記載,諸羅縣志的「山川總圖」其中的「干豆門」、「靈山宮圖」,以及雍正台灣輿圖。裨海記遊是記載康熙33年(西元1694年)發生地震,諸羅縣志是1717年出版,雍正台灣輿圖則推估約在雍正5年至12年間繪製(西元1727至1734年),但不可忽略的是康熙皇帝為完成皇輿全覽圖,曾於康熙五十三年(西元1714年)4月18日至20月20日,派遣法國傳教士雷孝思(J.B.Regis)、馮秉正(Jos.de Mailla)、德瑪諾(R.Hinderer)等三人到台灣及澎湖,用三角測量法完成了台灣部份的「皇輿全覽圖」。三名傳教士很詐,除了把圖送回北京交差,也把圖賣給法國廠商出版世界地圖。但不管是皇輿全覽圖還是世界地圖,台北盆地都清楚繪出淡水河、基隆河及新店溪,完全沒有台北湖。皇輿全覽圖的真實性無庸至疑,那郁永河的記載及雍正台灣輿圖豈不大有問題,除非康熙台北湖發生過二次,剛好避開三名傳教士來台期間,但太不可能了。附帶一提,雍正皇帝沒派人來台灣量測地圖。再附帶一提,沒有康熙台北湖的「康熙台灣輿圖」依學者最新研究,繪製時間約在康熙31年到43年間(西元1692至1704年),若真正的繪製年代在1694年後(機率是蠻高的),那裨海記遊寫的是不是康熙台北湖,那就大有問題了。 (二)大地雜誌那篇我也有看過,不過記得國中時地理課本所說的,台北盆地的最低點是板橋,那發生康熙台北湖或是海水上升,竟然都淹不到板橋,甚至康熙台北湖消失而板橋還是最低點,那豈不怪哉。不過,在以前提到康熙台北湖時是把板橋列入淹沒區沒錯,因為那時武澇灣社還被認定在新莊,尹章義教授寫的新莊市歷史也是以此為出發點,但後來武澇社確認是在板橋江子翠地區,因此才把板橋從淹沒區除名。雍正台灣輿圖中看不到劍潭山,劍潭山被淹沒了,但板橋沒事,實在太不合理了。此外台北盆地過去有許多埤也不能代表什麼,納莉颱風一來,要多少埤就有多少埤,台北本來就是低窪地。桃園的埤塘數量是勇冠全球,但可沒人說以前有桃園大湖。 (三)出現康熙台北湖,是何等重大的事件,但只有郁永河寫出來,康熙台北湖消失,這也應該是大事,卻沒人提,大家只以湖泊淤積消失輕輕帶過,豈不怪哉。 (四)現在地質資料顯示台北盆地曾是湖泊,但無法證明康熙時代有形成大湖,要證明康熙台北湖存在,恐需多些證據才行。 小小意見,我非地理及歷史學家,也非山界常客,希望大家能提供多一點資料,讓許多歷史奇案真相大白。
  • DEAR SKMH 兄 : 謝謝您來文所提示之資料,敝人獲益良多。但是我個人之淺見如下: 一、 關於「白米甕砲台」: (一) 台灣省文獻會出版「台灣史」第109頁:「...1626年5月11日...翌日(12日)進入雞籠港,名之曰“聖三位一體”(Santissima Trinidad , 即今基隆港),5月16日於社寮(即今基隆和平島)舉行佔領儀式,並於該地築城,曰聖救主城(San Salvador)」,又「於近山及港口沿岸建砲台四座,以為拱衛」。更於「大沙灣附近設置漢人街市,名之曰「澗內」(Parian)...」。 (二) 史明先生著台灣人四百年史(漢文版)第59頁:「...12日入雞籠港...並開始築城而稱為聖救主城。另一方面在大沙灣附近建立『澗內』(Parian),做為漢人居住地區... 」。 (三) 伊能嘉矩著「台灣文化誌」上卷第64頁:「...提督D. Antonio Carenio 指揮下...進入基隆港(西班牙所謂San Tiago Trinidnt),由橫在港口之一島(古之雞籠嶼,後稱之社寮嶼)登陸,在海岸築城砦,呼為San Salvador城,『並在港後之山上及海岸設置砲壘,呼為Santissima Trinidad 及Parian 之砦』...」。第357頁:「...將基隆港命名為聖三位一體(Santissima Trinidad),在海岸之漢民移位部落,命名為巴利安(Parian),如此在San Salvador海岸及港後三百呎高之山頂及靠近Parian之海岸共築四砲壘,稱為聖救主城及聖三位一體暨『巴利安(Parian)之砦』」。(按所謂的『砦』是指用石頭築成的營壘)。 (四) 從(一)至(三)引用史料對照來看,是有「Parian之砦」而其即為西班牙所築四座砲台之一。現在問題是Parian是僅指基隆大沙灣一帶?抑或尚有其他漢人居住區也稱之?參之伊能嘉矩稱「在海岸之漢民住居部落,命名為Parian」,日人安倍明義台灣地名研究(中譯本,武陵出版公司2003年8月版)第114頁:「瑪錬(萬里)在1622年西班牙人佔據基隆以前,已有零散的漢人聚居,西班牙人管叫這些聚落為Parian,而先住的平埔蕃(註,忠於原著故用此字)凱塔卡蘭族卻稱它為『VA SAI』...」。而您也說菲律賓的西班牙人亦稱當地中國人居住地為「澗內」。依上史料似乎可以證明Parian是西班牙人泛指漢人居住區之名稱,則白米甕砲台既位於漢人區,因之被西班牙人稱為「Parian之砦」自有可能。 (五) 又從您的文章中也可以得知,您也認為「白米甕砲台」是西班牙人所建的,只不過認為它可能是稱為「Songo」,而不是「Parian」。但問題是:    ①荷蘭人與西班牙人對同一事務、地區之稱法是否也會同一呢?至少西班牙人口中的Salvador 變成了Noort Hollant,而和平島高地上之堡壘變成了Victoria,因此似乎荷、西二國人稱法未必一致。 ②從您引述Joost de Hont之報告,其抵Salvador城之順序為Songo----Quimaurij----Salvador,這個順序對於白米甕是「Songo」?還是「Parian」甚有意義。重點在Quimaurij至 Salvador(倘您引述沒錯的話)這一段。查Quimaurij的音譯應該是「吉馬利」,有意思的是西班牙人稱馬陵坑(即今日七堵之瑪東、瑪西、瑪南等里)為Kimari,其音相同(見安倍明義前揭書第157頁),另十七世紀荷蘭戶口表中有Quimaurij或Kimaurj,其中Ki為凱達格蘭族地名之前冠詞 (見台灣省文獻會出版《台灣舊地名之沿革》第一冊 P.264)。故可斷定目前白米甕砲台所在之位置之舊地名不叫Kimari(馬陵坑),而和平島距馬陵坑直線距離的六公里左右。從Joost de Hont行進路線及順序比對之下,似乎「Songo」不是目前的白米甕砲台,不然應該是先到Quimaurij再到Songo才符合地理順序,所以「Songo」會不會是目前的大武崙砲台之前身?另外西班牙語沒有Songo這個詞,倒是有Songa,其意為嘲弄、譏諷之意,因此西班牙人是否會將砲台名之為Songo (或Songa)?我有些懷疑。 (六) 此外您是否能惠告Joost de Hont 所寫的這段史實來自那一本書?那個出版社?作者何人?或是那位學者之論文?我甚有興趣買來看看。此外您是否能進一步告知Joost de Hont該次的戰術行動,時間是從幾月幾日至幾月幾日?從何處開始?部隊如何開到該處?戰術目標為何?又「淡水林子」是指何處?是否指「竿蓁林」?該書是否有提及這些問題? 二、 關於瑪鍊(或鋉): (一)「瑪鋉」名稱由來,我是參酌前引安倍明義之著作後之個人判斷,當然您講的Masou如以「瑪鋉」來看可能性極高。又倘如此的話,Mason之名即可能為凱達格蘭族對當地稱「Va Sai」而來。此外據文獻會前揭《台灣舊地名之沿革》第一冊P.348,確稱瑪鋉為馬賽 (Masai),其意為「死亡」?或「入侵者」?已無可考。但萬里之名來自Parian之音譯卻有極高之可能性。 (二)順便提一個軍事常識,軍隊在外國進軍作戰,於人生地不熟,民情風俗不甚了解,甚至無法辨明敵我的情況下,部隊一般不與人民雜處,更不隨便進入當地人的村莊或隨意飲用水池、水井之水,甚至吃食當地人所留下之食物等,以免被下毒,更別說向居民「借宿」。因「借宿」之結果,可能當天夜裡就會人頭落地。所以您提及的那段史實,這位Joost de Hont隊長決定讓部隊夜宿在一間小獵屋而可集中衛哨,有事則部隊迅速集中作戰,是正確的。但卻不能據此推論說當時的「Basa」(或VA SAI或Parian)沒有漢人聚居,因部隊不借宿民居是正常的,它和漢人在該處有無聚居?完全是兩碼子事。該文未提到漢人,尤不表示漢人未在該居住。  三、 關於國聖埔(國姓埔): (一)伊能嘉矩前揭書第357頁:「...1665年荷蘭水師提督與清軍約攻守同盟之時,又重修San Salvador 城址而據之,但遭鄭軍之進擊,鑒於孤立無援,最後決定放棄之,爾後為鄭軍所據...」。前揭書下卷第136頁:「...雞籠港自荷蘭人被鄭氏擊退後,明永曆年北路總督何佑收復港口雞籠嶼(今之和平島)之西班牙、荷蘭之舊城為守備。又雞籠嶼之福州街舊跡(今和平島之平一路),傳為鄭氏時代與日本交易之處...金包里堡(下萬里加投庄之國姓埔即鄭氏時代開屯招佃之地)... 。」。  (二)文獻會前揭書第169頁:「明鄭治於習慣上分為南北二路,如永曆17年以勇衛黃安提調承天府及南北二路兵馬地方軍務是也。...承天府以南迄於郎嶠...稱曰南路...」。第170頁:「...明鄭之所謂『北路地方』即指承天府以北,以達雞籠,淡水一帶...。34.唭哩岸地區:永曆35年間明鄭北路總督何祐,戌雞籠、淡水以備清軍。時有弁長鄭長者,隨軍登陸淡水港,溯流而上,乃開屯唭哩岸之野及大直莊一帶。35.國姓埔(註,即今日國聖埔):為鄭氏開屯據佃之所,在今台北縣金山鄉。...」。第197頁:「永曆20年(1666年)鄭氏以戰船60艘兵士6000人北襲雞籠何蘭軍,親隨營林鳳戰死。明年(1667年)聞鄭氏將再來攻,乃增雞籠守軍至380名...閩海紀要...,有『丙午年經命勇衛黃安督水陸諸軍攻之,親隨營林鳳戰死,紅夷無外援遁還...據德人里斯台灣島史,謂荷人撤離雞籠應在永曆22年5月。日人伊能嘉矩台灣文化志亦云...基隆社寮島之番字洞,夙有荷人刻銘,有1664、1666、1667等年號,計荷人之再據雞籠約四年有奇也」。  (三)史明前揭書第109頁亦載北部開闢達淡水、雞籠、金包里等。    (四)從以上史實來看,「國姓埔」是由鄭氏軍隊屯兵基隆、萬里、金山一帶,並開墾而名之,似乎有憑據。其未必是如您引述劉還月先生所稱的:「那只不過是個美麗的傳說」。 四、  關於康熙台北湖: (一)我同意您所提,的要證明康熙台北湖存在「恐需多些證據才行」。同理,採否定說的,似乎也應有同一理由,也「恐需多些證據才行」。 (二)在您的否定說論證中,我認為有幾點值得商榷。即:    1.何以1714年三位傳教士所測的皇輿全覽圖之「真實性無庸置疑」?在論證事物的邏輯上,若對自己所持之觀點及資料認為「真實性無庸置疑」,那您主觀上當然會盤否定他方的反證,縱使他方之反證也可能是「真實性無庸置疑」亦然。這是論證事物之大忌。又您提到「皇輿全覽圖」,不知是否即為「皇朝中外一統輿圖」?倘是,如果沒有「康熙台北湖」的話,按理台北盆地應有三條河:即基隆河、大漢溪、新店溪。但該圖卻只有大漢溪 (從圖中經擺接,即今日板橋可證明之) 及新店溪 (經秀朗可證明之),但基隆河不見了!基隆河不見之唯一解釋,只有台北湖存在才能致之,如此正符合「山川總圖」及「雍正台灣輿圖」以及「康熙台灣輿圖」所繪。此外該傳教士所繪之圖「真實性令人懷疑」,理由是東部那二個大灣澳位置正確嗎?還有山脈標示正確嗎?    2.西方人的製圖與過去中國人製圖方式及理念以及圖面表現方式完全不同,兩者用來類比真實性有點雞同鴨講之嫌!以現代的觀點來看,古代中國式之地圖,也許在地形輪廓上失真,但中國古地圖那種近乎「寫生」、「山水畫」之製作方式有時還蠻寫實的,您只要細細看古中國式地圖便可得此意旨。    3.桃園的埤塘,基於台地的特性及農業灌溉之目的,故以人工開鑿居多,用其來類比台北盆地自然所形成的埤、陂,進而否定康熙台北湖的存在,兩者似不相干。且埤、陂不過是論證康熙台北湖存在的佐證之一,而非唯一之證據。所以不足以此一類比來否定康熙台北湖的存在。  4.有關康熙台北湖是否在會在1694年形成後,歷經十餘年而消失?這一點可能要看1694年那次的地震所導致的該處台北盆地下陷之深度而定,如下陷的深,當然不會在短時間內使康熙台北湖消失,但如果是下陷不深,則短短十餘年間消失即非不可能。關於這一點論證,我們可以看看發生在1999年因車籠埔斷層活動,所引起的921地震在台灣所產生之地質變化。該次地震,顯然將中部地區之土石膠結力搖鬆,甚至連玉山都發生向西北方位移之結果(印象中的數據很像40㎝左右),台灣中段之寬幅也發生了「瘦身」之結果。此後台灣每逢大雨,中部、南投地區動輒山崩地裂,土石流不斷,受地震嚴重破壞的大甲溪尤其被土石流堵塞嚴重,連河床高度都超出兩側之馬路,甚至大甲溪沿岸有發電廠之出水口被溪床土石堵住,大甲溪河床有被土石流抬高到十幾公尺之紀錄。此一地震後的地質現象來論證康熙台北湖是否會消失甚具意義。倘1694年之地震果如張大告訴郁永河那樣地發生地層塌陷而形成湖泊,那麼該次地震之震度必定甚為驚人,也許達到「烈震」規模形同921地震般。準此北部山區在地震後必定土石被搖鬆,兼以台北盆地有三大溪流即基隆河、大漢溪、新店溪及其他大小不等之河流匯集,則每次在颱風或大雨後引發的土石流必定非常嚴重,故其導致湖底被迅速墊高,進而使康熙台北湖在短短的十餘年間,因土石淤塞而漸漸消失自非不可能。  5.在1708年賴成章取得大佳臘堡墾照之前,台北盆地應只有少數漢人偷偷地屯墾(按漢人開墾台灣之歷史習性來看),由於官方未認可而屬違法行為,因此漢人在此活動未留下文字紀錄,甚至未紀錄當時環境自屬必然。惟不能以1708年清政府正式發墾照之前,台北盆地欠缺文字記載即認為不存在「康熙台北湖」之論據。   6.郁永河1697年來台,並在其裨海遊記中,對康熙台北湖之記載,為何有可信度?理由是郁永河的確為了採硫而來到台灣,他似沒有必要在寫台北湖這一段做不實之描述。參之郁永河描述「磺山」之地質 (此磺山似為惇敘高工下之大磺嘴),「左右兩山多巨石,為硫氣所觸,剝蝕如粉」完全正確,陽明山國家公園硫磺氣孔附近之岩石,因礦物質被硫氣溶解,而變成白色並甚脆弱,倘輕剝即如粉狀而下,這點只要到大磺嘴或七星山爬山經硫氣孔均可看到此景象而證明其然。而這等事只要親臨其境,便可印證郁永河描寫之貼切。所以由此引證郁永河之裨海遊記一書之記載應屬信而有徵,因此我個人相信康熙台北湖的存在。   在台北湖那段郁永河又道,張來所稱地震後之景象,為「指淺竹處猶有竹樹梢出水面,三社舊址(指毛少翁社)可識」,這種現象符合地層塌陷並浸水之地理特性 (想想水庫淹水區之地理現象即可證明之)。準此看來,1694年的地震導致康熙台北湖的形成顯非信口說說。    7.諸羅縣志之山川總圖,有興趣的人可以拿同角度之地圖,即從淡水河口之方向往內看,結果可以看出,目前的地圖及「疊壓衛星影像之台北地圖」竟與「山川總圖」雷同度甚高,且「山川總圖」並無社子島及目前三重,蘆洲至新莊這一塊,而雍正台灣輿圖似也相同,且非無劍潭山,再比對「康熙台灣輿圖」也沒有矛盾,這點可用淡水河汊口均註明「大浪泵社」,其雷同於上述二張圖自可證明之。您可能誤認「康熙台灣輿圖」上之「大浪泵社」那塊是「社子島」吧?! 8.又您所稱的「康熙台灣輿圖」,大概是指康熙61年 (西元1722年),由巡台御史黃叔璥所繪的幅長1丈7尺7寸、寬2尺2寸的絹質彩繪地圖嗎?若是,它有畫出台北湖並雜有二座小島嶼呢!更妙的是它也標示出露出水面的台北盆地只有二條河,即大漢溪及新店溪。這點雷同於「山川總圖」及「雍正台灣輿圖」。當然只有台北湖存在,才會看不到基隆河。 五、以上是個人淺見。能有幸透過與您相互的討論,讓我對上述問題有更明晰、更深入之了解,在此再次表達感謝之意!!
  • Dear 獨行俠兄: 您寫了這麼多,先對您找資料及打字的辛勞致上敬意。 (一): 近十餘年來,許多研究西荷時代歷史的台灣史學者、研究南島語族的人類學者及研究南島語系的語言學家,包括海峽兩岸的學者,都紛紛投入西荷文獻的翻譯及考證,獲致不錯的成就,也修正了不少日據時期學者的論點,當然包括伊能嘉矩及安倍明義過去的舊主張(包括您所提的),建議您有空多蒐集多看,可讓您對北台的歷史有全新的視野。 (二): 我很訝異您不知道Joost de Hont的那篇報告,顯然您沒仔細看Tony兄那篇《內雙溪‧高頂山(古道)》旅記,建議您重新閱讀一次,可找到您要的答案。此外,萬里的地名起源應是萬里加投或萬里阿突,而萬里加投或萬里阿突的起源可能是Parekatau,此名也同樣出自該篇報告。(依該篇報告,位置可能在金山岬角北邊的某處沙灘,依上河地圖,較接近萬里阿突。) (三): 您主張康熙台北湖存在的答辯辭著實令我瞠目結舌(可試著投稿至台灣文獻季刊,將精彩內容與全民分享),如此下去只會陷入319槍擊案那般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的境地,我只是把康熙台北湖當做與劍潭一樣似真似假,難以考證的傳說,所以就不提了。 (四): 回到正題,我懷疑荷蘭古道可能是李瑞宗先生於《陽明山國家公園全區古道調查》一文中所提的後尖古道的一部份,可能是刺(木忽)坑古道,也可能是內雙溪古道的一部份,純粹用猜的。
  • 台灣古道誌製作人麥覺明(左起)、太管處長黃文卿、公視總經理胡元輝與古 道學者李瑞宗一起向大家推薦「台灣古道誌」紀錄片。 記者朱家瑩/攝影 台灣古道誌(公視) http://www.pts.org.tw/~web01/road/index.php 【記者朱家瑩/報導】 由公視委託大麥影像製作的「台灣古道誌」影片即將於7月13日首播,全系列10集節目中最先登場的「錐麓古道」昨天在太魯閣國家公園管理處試播,公視總經理胡元輝昨天特別趕到花蓮,親自走了一趟錐麓古道。他以親身經驗建議觀眾,如果無法親自走一趟錐麓古道,一定要看台灣古道誌,好好認識一下這條充滿歷史痕跡的古道。 即將於7月13日開始,每周三晚上在公視播出的「台灣古道誌」,總共選定「合歡越嶺古道」、「蘇花古道」、「浸水營古道」及「淡基橫斷古道」等台灣四條著名古道分段介紹,全部10集,拍攝時間費時4年 --------------------------- 關於蘇花古道宜蘭段部份 可見以下書籍... 書名:樺山資紀蘇澳行 作者:藤崎濟之助原著.林呈蓉譯註 出版者:玉山社 從樺山資紀以少佐身分,於一八七三年八月在淡水港登陸談起,開始了南澳蕃的探險旅程,至同年十月返抵淡水港而結束。樺山資紀花了近二個月的時間,深入宜蘭,積極入山探訪每一個部落,了解原住民的生活習性 藤崎濟之助,在一九二三年任職蘇澳郡守期間,根據樺山資紀將軍的日記,以及海軍省譯官水野遵的《征蕃私記》,依循前人所踏查的足跡腳步,深入考察記述當地的風土文化,經過整理集結成冊
  • 刺鳥兄:在下樂於加入您之行程。
  • 刺鳥兄,時間允許的話,我想找些朋友一起參加。 另外,李瑞宗老師的淡基橫斷古道研究有最新的93年度研究成果:『淡基橫斷古道自然及人文資源調查』,在以下的網址: http://www.cpami.gov.tw/upload/20050505164510.doc 路線有部份的修正,不知你看過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