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山裡的故事

拐跛上路-風情萬種的雪山西稜

huefox(狐狸)

2009/1/7


雪山西稜-中雪山 大雪山 頭鷹山 火石山 下翠池 上翠池 雪山主峰 雪山東峰
日期:2008/10/28~11/2 天氣:晴朗 最低溫度:15℃ (翠池)
嚮導:薛明揚 挑伕:幸金輝 交通:T4加架長型 司機:振南 祝福者:鐵釘
隊員:楊桂鳳 王瑩源 吳秋田 劉惠仁 蔡蓮耀 胡明強(紀錄)
由於王警官的隆情邀約,延遲到尚且是多風多雨的深秋過後,直至霜降節氣伊始攀登雪西,本應以為是高山寒冷的初冬,怎料是秋老虎的反噬,該是幸運符的降臨,方能盼到百中求一的六日溫和好天氣,遠離哆嗦打顫的寒夜,使我們不在芒中游離,不在竹憐新雨,也沒淪入水牛浴泥,賜我們有空曠的視野,更上層樓的喜悅,有盪胸生層雲的感覺。
  10/27暗夜接駁行駛,約23:00夜宿大雪山林道(22k)泰雅亭觀景台下,整潔乾淨約八坪大舒坦長廊地板,旁側水聲隆隆,是屬五星級的荒郊野店。得了一夜好眠隔日又要stand by 到08:00大雪山森林遊樂區方能放柵購票入園,所以有悠閒早餐時間,是為養精蓄銳,以備首日的漫漫長路。09:00別了振南、鐵釘的祝福,曲徑通幽繞道天池,淺草邊陲碧波映亭,正得韻欣賞一潭好水之際,不妙!蹺望坡上杵著一位波力士大人,手扶機車虎視眈眈,問審來由的忐忑即將面臨,前行者胡謅幾言已過關,踽踽獨後的我該何思量?只得倒栽蔥裝蒜,是船型山或鞍馬山隨他說都可,只要自己不迷了方針就可。閃了一道心障,轉入荒煙沒徑的草障,仍然躲不過一道無形的魔障,不到五里路就應了驗,過4.2k雪霸國家公園界碑不久,崩坍落石處,一不小心拐了馬腳,啵!一聲扭到右腳踝,後果怎樣不敢多想,兼程趕路莫為遺落失途壞了大家的前程。中午下榻煮食方得脫縛驗傷,腳踝上腫了一個小籠包,浸泡近旁冷源水之餘,盤計往後步程該何以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是共走陽關道或自走獨木橋?只得下猛藥,消炎片、止痛劑先下肚,打脫牙和血吞,穿起靴來肩起背負再往上拼。9k起崩地的高繞!再高繞!踮痛!再踮痛!忍耐!再忍耐!無奈!真無奈!不忍耐又奈何!前人芳蹤已邈,殿軍窮兵難追,雪上加霜不棄甲丟糧,又如何!一路追趕到了11k雙流水源地,方得停歇濯足輕哼晚安曲,因一路囚泳芒林,230林道實無景可取。
  10/29 昨撥了一日芒草,今天繼續未完的28k芒草林道邁進,途經16.5k廢棄工寮,也碰晤了屏科大的生態研究生,午間終於來到26k中雪山登山口,是午休也是紮營地,有穩定水源,卸了肩負盡情放鬆舒緩腳踝,午饗口慾不錯,還續碗湯麵,看大家的口腹也一樣大量,楊小姐的沙朗豬肉饗宴,更是令人垂涎欲滴。12:20安營填肚已畢,輕裝直上中雪山,前段陡上的斜坡,倒亂的刺棘,使人眼耳不及閃避,令人有點力不從心,後段始得杉林,但一樣盤根糾結,要手腳同時使力才能魚躍,近兩小時全不費虛工才能登頂。沿途展望點稀少,唯得頂端高點,才能目睹小雪的電視轉播站,大雪的輪廓及遠山的含煙。三角點越嶺再廿分鐘過兩個假山頭,是登山前輩林文安紀念碑,既是百岳起草人,也該撥冗多費點腳力,行禮如儀來瞻仰一番,乍見環境幽雅,巉岩巨石老香青,攀緣蟬附各有樣,呈現一股遺世獨立的清脫,使我內心莫名感動:採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忙?前輩走了獨留青山與不捨!回程本想難纏的下山路會讓我們前踞後扑滑壘連連,但適時的一段山話綿綿,淺移來時的坎坷路而輕渡過關達陣,可見幸叔叔裊裊的木頭炊煙己在召喚。
  10/30 28.5k林道盡,高山立,開始又是另一天的高攀,重裝到底不一樣,眼前的突坡亂葛充棟煩雜,撥草不見天令大家未知山頂路何時盡,茫然無措腳步何時方休,偶爾的透空停頓抬頭望只見路與天齊,氣喘噓噓恰走天涯無盡路。嘆!此道非常道,落差幾許無心探,埋頭舉步方為道。低頭牛犁的竹林加扶搖直上的乾溪溝,約莫4小時到「大雪山之門」出稜才豁然,回首昨日的中雪,遠距的小雪,辛苦的代價又為何?總算有了初始的戰績。淺草斜坡上午餐無心散出的白色炊煙,加上匹匹達山的青綠地毯皆讓人開朗,擁覽群山遠近高低的疊巒,由青淺一直延伸到幽黑到浮頭白雲,各得自在也各得其美。步伐的輕慢,美的顏色總想在眼中停留久一點,己是過午,日照正熾,曬得有點火的草皮一直追隨到大雪山頂,還不得釋放。13:30人員到基石才稍得再次集結歡呼,是屬二等三角點的大雪山也該有一番視野,近陲的雪山塊到遠景的奇萊稜直逼玉山頂,仍可勝數山頭,凡走過必留足跡,指劃之間看到大家眉宇間流露出的淺笑必定自鳴得意,只是當時緣身此山,今異地觀之,有近山情卻,是為它山而攻之,稍有懷疑?高點流連不得,趕時下切,之形路的折衝還需認定方向,才不致迷津多走冤枉路,一路仍是草皮為伍,越過大雪北峰、橫貫奇峻山稜仍是連綿不斷,有時穿插半壁斷嶺危礙,但隨之又映以草海漩渦,滯後的我頂峰觀之,化為小點的黃、綠、紅、黑背包恰似泳渡對岸、漂浮而漸進。回首大雪山已被雲蔽,斷續浮出半臉以召夕陽,再進是段段的冷杉林穿梭其間與玉山箭竹互相競生育地,累石夾道樹幹愈見挺立,當晚露宿奇峻山南營地,巨石堆砌高幹林立,雖難得平夷也算是一良好避風地,只是水源尚要上切百公尺高地,尋尋覓覓委實說是累了點。 
10/31 仍起大早,少了寒氣,大家動作快速敏捷,今天的路程一樣不是省油的燈,往奇峻山頂攀升,開拔不久日己東昇,上者可追、下者難越,山容峻峭礙中帶險,垂壁突石加上倒木阻了背包動線,亦步亦趨、亦伏亦跪,長腳者如阿耀、明揚可快速閃過,老牛如我者只有匍匐前進。山稜起起伏伏,晴空萬里無風也無雲,走在短箭竹草坡上,山徑條理分明,順著起伏的山嶺消失在遠端,路不知還有多遠。炙燠的輻射熱,令人無法閃躲,節奏的步伐,自然擺動的身子,帶動垂帽兩邊的長紅毛巾,稍能偷點兒微風,此刻才是真正考驗大家什麼叫做「心靜自然涼」了。奇峻山頂卸了背包,視野環周,一片原始山林中,咦!東北方向竟不搭調的出現一山中平臺,有建築物?是啥神仙地?不知!大家猜著。山轉路隨轉不知不覺來到頭鷹山,得來全不費工夫,基石旁有一枯樹佛手相迎,為每人獻上一柑橘片酸甜藏心,頭暈(鷹)轉向自然消涼。得了名山又要下切,這次真的切到離咳咳,水道、石瀑、駁坎來引路,在這碰遇台北隊山友,前氣接不著後氣的蹬上來,有人竟肩負和頭頂各一背包,一人抵兩人用真是狠角色。往大南山的箭竹林倒木似乎多了點,阿耀的長腳和我的外架包稍為吃點虧,幸叔的山羊式鑽法仍無大礙,明揚、桂鳳是一對手,吳局長、惠仁、王警官還是老神在在、駕輕就熟,是騰躍、是淺游、是探底、是扶握、是拉拔,甚麼地形都沒關係,一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的架式。12:20竹林中水源地休息用了午餐,阿耀的美腿還不時記得露出來保養,該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淨身去穢精神爽可能會走得比較快吧!到底還是他聰明,像煙燻香衣,總有自得其樂之法。出林入林、傍晚黎明,忘了戴錶晨昏光華於我己無法審度,也無意去計較,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好個暢快山林,就暫且讓我與草木為友,土石相親吧!是夜得眠火石登山口營地,平坦階地約可容置六頂二人帳,營火昇起柏煙香溢擴散,垂掛的征衣,倒也吸取菁華,帶給隔日的陣陣香挹芬芳,妙哉!
11/1 清晨的曦光最是洗滌人心,日出劍稜灑落霸稜,曙光道道射向千山萬樹,猶若剛拉起布幕的光芒,孕育出的氛圍,就是慶賀佳績締造的來臨,火石山頂清算山頭,94與99者該特別大聲,齊聲吶喊也在聖稜遠征的「三分鐘」亦震地價響,吻石奪標的興奮,志滿意得心中在雀躍,楊小姐還需一杯「藍山」咖啡加持,王警官只待最高「氣象站」邀函,謹此拱盛祝福兩位唯山可表。高潮過後稍有低吟:草木枯榮皆有時,人來人往無定時,今日高點何日再,唯留阿草守青山。沉重的腳步又要下撤,回到營地再出發,不久碰晤也來尋求高點的屏東山友,嚮導互有認識,少不得一番哈啦,喝口酒、賞個高麗菜起步走,又是另一片開闊新天地等著我們去踏青。博可爾草原,大之坡往上走,置身青色山脈擁抱大地回春,茸茸如茵的短箭竹,視線所及一大片、一大片的,順著山坡起伏延長,在遠際天端是綠與藍的交接;一叢叢深綠矮灌木,像浮洲列島點綴其間,被浮雲陰影掠過,也像跟著舞動起來。停腳歇歇吧!好像少了一陣風、一片雲,坐下來享受幕天席地的空曠,掃眼瞄出樹間夾縫處,有一尖峭山頭突透青空,角度的不同令人摸不著頭,明揚圖解為凱蘭特崑山北峰。挪腳幾步走,草原轉彎處,雪山塊忽地拔出,偉碩的主峰與北稜角共構出的肌理條紋深刻,中間凹谷也印出一條ㄚ形文明路,草綠、岩黃、天藍三色雋晰分明,就是如此的簡單、乾淨、不複雜,我的腦筋也在空轉:遠山近樹有得瞧,隔著空谷幾步遙,轉來轉去猶未到,出林入林不停腳。草漸少、樹漸多,爭吵著有皮無皮樹名為何,是杉?是柏?是香青或圓柏?都弄亂了,下翠池也到了。見景:池水已乾,砌石不翻,呼風喚雨,來日可瞻。雖無水源在大家同心協力下一樣出了兩鍋麵食,在古拙的樹林下用饗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上看:古怪巧柏盤華穠,枯摧老樹伸千手。下看:倒木橫臥化為枕,禿枝糾纏欲腰攬。抬頭又見天際:機尾凝白一線牽,高梢串空爭枝鬥。是枯是榮或現代文明各在其所相得益彰,若能參天唯得神造。思古幽情,一步一步續往山屋推進:山徑樹高得蔭涼,腳步輕盈心飛翔;邊坡草短青苔潤,落針成毯地衣軟。背負的沉重己不再重,腫脹的腳痛已忘痛,在意的是相機裏的影像,是否能抓住永恒。15:00眼前的山屋己乍現,明揚卸包忙炊煮,桂鳳助手敲邊鼓,此時天氣漸冷、雲層漸厚下壓,幾株圓潤禿幹,頂上卻豐茂華蓋,各展姿擺腰,或坐、或臥、或弓、或舞,在濛上一層白煙後,恰似談笑風生,更顯悠閒自得!想必陶淵明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也莫過如此,況且此刻的雪山呈現一片金紅,己是日薄西山夕陽紅,更比南山勝一籌。多日無雨翠池陷縮,捕捉的倒影不再,然相痴者仍大有人在,早已立好腳架,等待曇花一現的時刻,45黑白相機,專業級的數位相機,他們的審美角度就是特別敏銳,一草、一木都是景。雲層來復去,山頭蒙煙半遮面,坐在庭前品惠仁的黑糖水,觀賞雲霧或聚或散、或舒或捲,猶如一幅動畫,不覺中火紅的山嶺,漸被一層霧紗所濛罩,溫度愈冷了,趕緊添衣。山上天氣說變就變,登山者常有造化弄人,柔順與猛厲瞬間驟變的遭遇。這一刻往往令人領悟到自己的渺小和有限,無法與天抗衡,要與大自然和協相應,唯有反求諸己,充實裝備、體力。見樹幹所釘紅鐵牌是林木案件警示,即為遭蹂躪的枝幹,是人為的折枝取火或截段取勝賞把玩,令有情者見物思憐!幾日的曉行夜宿餐餐杯盤盡皆空,是我們嚮導的積功,今晚仍有新鮮魚肉可享用,也拜賜辛叔小冰箱的背負。天冷,把所要加持體力的人參酒拿出分沾潤胃,算是功成圓滿前的小慶。甫完工的廁所可保翠池水質不繼續惡化與遍地碎紙花,小小土地公祠仍職所司,維持人與山靈的和平相融,賜我安眠入夢。
11/2 06:00擂鼓厚衣起登,剛熱身微汗,映入眼簾即是雪山碎石天堂路,像一條天梯,是今天的重頭戲,聽說步閥如醉顛,會進兩步退一步,風大時可能必須蹲伏,還好運轉,僅以小風相迎,45分鐘的埋頭,終出凹谷叉路。坐看圈谷的人跡,密麻穿梭,稜線兩邊是兩樣景,來時路是沙石流瀉片草不留的沙漠古原,另邊要下去是鵑林矮矮叢叢生的綠谷,全無生氣與生機無窮截然不同是大自然的寫照,越過此嶺如得重生。此時遠處山嶺浮雲增色,我說:怒濤洶湧,層層來;吳局長感慨補上一句:層巒疊嶂,真是美。只可惜他的重型相機,仍被遺忘在家裏。10分鐘後又是另一陣的歡呼,雪山頂高點的暢快淋漓,是天空任鳥飛的欲窮千里。07:30登臨主峰,站在山顛仿若置身光明頂,環顧四周,萬壑深淵浮雲無底,空氣清新不染塵埃,如杜甫:「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雪山的六道稜脈盡踩腳底,登峰可以造極,在側的諸峰,僅及山膝,故能縱目遠觀。輻射出的聖稜、西稜、雪劍及四秀線的百岳山頭,皆清楚可數;外圍的中央山脈可由南湖掃瞄到玉山主峰;再由中抽出,從合歡山拉到白姑,就是這混然天成的屋脊,孕育著母親-台灣,如巨龍般的庇護著子民,隨著年歲的增長使我更激情、投懷、融入這片真正屬於我們的山林。忘情間東望,和煦旭光斜照層巒,翻騰濃煙,猶如大江滾滾攪動;北看藏在四秀後的深層隆雲白的雪亮,表面上雖只有小波瀾,卻暗潮洶湧,是深不可測的寧靜海;再看東北縱谷,啊不得了!澎湃激盪,似若決堤河谷的大水淘淘起怒濤。雲的瞬息萬變讓人無法捉摸,也唯能在高山捕捉一、二,雲是九重天,那我們現在是站在第幾層呢?
  天氣的晴朗,使山色盡收眼底,大自然的造景,美不勝收使人不足遠颺。剛下撤主峰即見被火紋身,蜷曲糾結,匍匐在向陽坡上的玉山圓柏,光禿白骨一片,枯木墳場,生於斯,長於斯,葬於斯,裸露的殘骸正向上蒼吶喊著!千年之功燬於一旦,是雷擊或縱火,它都無言以對。降到圈谷底思古幽情的老香青,嶙峋巉岩,冰河時期的大崩谷、石瀑,因每次登山時令有異造景絕對是不同的。來到黑森林,四周盡是高峻聳拔、枝幹英挺的純天然冷杉林,針葉茂盛,只能滲入些許陽光,路徑幽幽走來輕鬆蔭涼,警示牌曾有黑熊的出入,落單踽行,還真是有一股顫意。在此碰上蘇縣長(煥智)所帶領的縣府團隊欲登主峰,因彼此多位隊員熟稔,寒暄稱讚在所難免,兩隊歸一來個大團照。7.8k出黑森林,炎熱的日照,不得不壓低帽緣,忘了準備墨鏡,眼睛有點灼熱感,本以為一片枯槁的白木林,何時竟披上紅衣,原來是巒大花楸正轉盛紅,龍膽、蘩花,不知名小花迎迓道旁,奇花與麗日爭妍,冷峻高地有如此人間異物,369就屬這天堂了。下探山莊路徑分歧,還好旁道己柵,鎖定目標殊途同歸,山屋仍舊、廁所翻新,廚房、取水檯良好,扶欄、階梯一樣占滿登山客。早到的辛叔已備好麵食,能即時填滿胃腹,大快朵頤之際也巧遇會友(邱瑛俊)雪北歸來。再下、上層樓是東峰、哭坡台,烈日蒸騰,但視況良好眼線直逼北一段,南湖稜線與雪山山脈隔著蘭陽溪對望,眼下就是武陵農場了。七卡再過,心在雀躍,說好要放慢腳步,不覺中還是加鞭,大水池的終點站,振南的接駁車己等待。梳洗換裝,腳底釋放加上啤酒牛灌,直叫嚎,踩腳跺!姆指蹺!真爽!
15:00梨山萬國飯店(原雲海)慶功宴,酒來一杯,感受良深,感謝天感謝地,給我們風和日麗的六日好天氣,感謝嚮導和眾隊友,展歡顏容忍彼此的倔傲。我常說:人若有情,山亦靈。此次的西稜能輕淺過關,也是大家的友情相兼,不逞能且讓步使每人心情愉快,而大地也不吝回饋美好山色,算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一次完美組合。再來一杯酒,吐悶豪氣來稱雄,自問首日的不小心腫踝,只怕壞了大家的前途,強忍癮痛拐跛上路,能ㄍ一ㄥ六天的長途漫路,實非一般人所能支撐,唯靠平常耐力的訓練,沒托累行程順利完工,所以才向大家討饒為我祝福一杯酒,謝謝!更進一杯酒,祝賀瑩源大哥,99成功凱旋,再接再厲迎接百岳歸來眾人拱的那一刻;又進一杯酒,八仙過雪西鐵拐敬仙姑,感謝楊小姐的私糧充公糧與沿途餅乾的分享,相濡以沫見率真;也進一杯酒,懇祝各位隊友一山更有一山高,百岳數字也一天比一天增;最後一杯酒,感激明揚六日來的辛勤操勞,為各位掌舵,帶領大家平安返渡。酒興發腦袋刮當下感言:苦盡甘來酒一杯,雪山西稜人己歸,曉行夜宿明揚廚,百花成蜜堪回味。謹以醉言,為這幾日之行程作個心情了結。   
               狐狸2008/11/15初稿 12/12修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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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詩如畫的雪山西稜 一片廣裘的草海 一泓映綠的池水 展姿擺腰的巧木 舒卷幻化的層雲 如仙如佛 幽閒自得 幾張附檔照片無法貼上?